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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走了出去,不理睬他有些驚訝的神色,他離我幾步的距離,緊緊跟隨。
慢慢踱到烽火吊樓處,可以憑闌遠眺,無論何時,都要面朝南方,一派陌陌平原,斜月遠墮餘暉,夜半清霜繚繞,望不斷幾許路程,終是什麼也看不見。
腦海中不禁閃過剛才的惡夢,在這營中呆了許久,雖常常夜半驀地醒了,卻還未這樣夢枕驚回,許是白日聽到的話,教我的擔憂又添了幾份麼?睜著眼睛用盡力氣地遠眺,所謂望眼欲穿便是如此吧。木預,我好想見你,又不敢奢望,只怕一見再不能放手。自己的餘生不知還有幾日,不知道留在你的身邊是對是錯,可是無論在何處,心心念唸的人只有你。語已盡,情未了,雖然日日夜夜不得耳鬢廝磨,思念卻可銷骨噬髓,這樣的心思,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低頭,又想起你的寵溺淺笑,溫暖懷抱,一伸手卻只能觸到冷冷的虛無,傷情處,卻是望不斷。
這日再無大軍半夜潛出,怕是先前幾日的夜襲起了預料的效果。聽楊溥說,沐王府善於製造火器,火銃營兵力強悍,如今大軍佔據勢高向陽的隘口,背後天然陡壁做了屏障,皇上的大軍若是正面襲擊,著實不利,所以要等張輔兵力回遣,迂迴攻破後防,將其引至憧望狹道,才能與之交鋒。而沐大人雖然堅守有道,卻也難於主動出擊,所以二軍此時有些僵持不下。我聽得不太明白,只暗暗存了僥倖的心思,直希望這仗分不出勝負,永遠僵著才好。
而這樣的妄想只是半日便被擊碎,剛過午時,楊溥還在帳內陪著離離說話,忽然號角吹響,戰鼓擊鳴,他聽得臉色一變,一面掀開帳帷出去,我心裡一緊,正要跟了上去,卻教守在帳外的侍衛一手攔住。
因為焦慮,不覺提高了聲調朝他說道:“這是做什麼?”
他臉上露了絲難色,卻又斬釘截鐵地說道:“皇上有令,營中若有戰事,姑娘不可離開這營帳!”
我聽得一愣,又有些無措,瞧了他肅穆正色的模樣,只能恨恨地瞪著,引得他低頭說道:“屬下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這話又讓我恍悟,他是不可能放我出去,只能站了營帳敞口處,卻見外頭計程車兵並未慌亂一團,落了眼前的還是井然有序,又見有副將率了一隊人馬從營中匆匆掠過。
“寺玉,怎麼了?”葉離離已站了起來,倒是她神色最鎮定。
“姑娘!”彩煙早已站了我身後,臉上也是憂心忡忡的神色。
我看了她二人,又瞄了那侍衛一眼,他至始至終目不轉睛地盯了正前方。於是拉了彩煙往帳內走,朝葉離離說道:“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又拉了她坐下:“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 她卻笑了笑,一面將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倒是你,臉色這麼難看!”
我只好強笑了笑:“打仗總是讓人心裡有些害怕!”
三人各自揣著心思,不禁沉默了起來。凝神傾聽營外,卻沒有什麼動靜。
約模半個時辰,楊溥卻又折了回來,臉上神色已是尋常,見我們三有些凝重的表情,只是笑了笑:“沒事了!”
“剛才…?”不待我詢問,卻是葉離離開口問道。
“有敵軍偷襲,不過並未得逞!”他徑直解釋道
“那敵軍呢?”我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是一隊精銳騎兵!” 他深看了我一眼,繼續答道,“卻有些魯莽,竟然只搗主營,不過交鋒數下便撤了,撤得很快!”
我暗暗舒了口氣,心裡清楚無需擔心,就算是偷襲也不會是他率兵前來。從此以後,這樣的事會越來越頻繁麼?直至兩軍正面開戰,又要死傷無數。最重要的,便是他二人戰場相見,我已不敢深想,不覺閉了眼想要將這念頭撂出腦海。卻聽得葉離離開口說道:“直搗主營,難道是衝了皇上?”
楊溥不置可否,只是保持沉默。葉離離卻又開口說道:“皇上的營帳更應多派侍衛把守,以防萬一啊!”
我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離離,只覺這一會她的話倒真多了些。
這彷彿只是個小插曲,到了傍晚營中早已是一派平靜。只是天氣卻劇變,前兩日天空便積雲層層壓集,彷彿都是聚了此時,真應了那句山雨欲來風滿樓,北風呼嘯,肆虐張狂,夜幕像是硬生生地被扯下,又過了一會,忽然一陣雷聲驀地落下,起初雨只是淅淅瀝瀝地下著,雷聲漸止,雨勢卻越來越滂沱,終於傾盆而瀉,滿目生煙,都是溼澤一片。
士兵都得了令回營帳內避雨,篝火早被熄滅,掀開帳帷,營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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