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哪裡壞了?”那可是他小心挑揀過的。
“少了一隻後腿,你別說不知道、沒看見。”
怎麼可能?除非他眼睛有問題!這樣想來,問題不是在於這位大小姐故意找茬冤枉人,就在於那個看門人對蛐蛐兒動了手腳。
事實上,那個看門人見蛐蛐兒強健活潑,就往籠子裡伸手指逗它,不想錯用力氣,把它一隻後腿給摁下來了。他哪裡敢說真話,只好啥也不說,就讓婆子丫鬟傳遞進去。
“好,好”謝未實在不想再糾纏這件無聊小事,“是我眼瞎。我賠錢總可以吧?”於是他頗為捨得地拿出了足以購買那隻蛐蛐兒的錢數,一百文,放在了桌上。
楊寶玠不看則已,看了簡直想將這些銅錢一把砸在他身上:“居然用銅錢賠我?這點錢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她雖算不上深閨的小姐,但對於銅錢和銀子毫無價值上的概念,只想當然地認為對方這是敷衍她,侮辱她高貴的身份。
“這點錢綽綽有餘,你愛要不要,在下不奉陪了。”謝未冷冷一笑,走出了會客廳。
楊寶玠一把將銅錢扔在地上,追在謝未後面:“你有膽子,敢不敢跟我出去,咱們較量較量。”謝未不理她。
“居然敢帶著刀,還沒有你這麼放肆的”
謝未回了一下頭,不無諷刺地道:“這裡好像不是你的家。”
楊寶玠啞口無言,可惜鞭子沒在手,只氣呼呼地用小小拳頭擂了他一下。“請自重!”謝未疾步走開。不料,她竟悄悄探出手,將他的刀抽了出來。謝未這回沒有碰她,而是抓住了刀背讓她拉不動。
楊寶玠索性擰動手腕,卻未能將刀轉動一絲一毫。要打打不過,要退退不得。於是她迅捷地使出了殺手鐧,哭。
“你欺負人”這一哭,就又驚動了人。幾名僕人一見徐家的貴客楊家大小姐在這裡哭了,在場的還有個男人,兩人好像在奪一把刀。謝未化被動為主動:“小姐,這刀可玩不得,小心割了手,還給在下吧。”
“這是怎麼回事。這位在會客廳怎麼出來啦?”
一名老僕道:“楊小姐,別玩了”
楊寶玠老大不樂意:“讓他先鬆手。”
謝未便鬆了手。
“哈!”楊寶玠揚起刀向後跳開,滿臉得意的笑,“借我玩兩天!梁叔,我走啦”
“哎呀,楊小姐,使不得”
謝未立即去追。其實他可以採用別的方式,比如撿起地上的石頭擲出去,把刀從她手裡彈脫出去。但這是在徐府,萬一傷了人
楊寶玠跑到儀門,一邊鑽進轎子一邊命令僕人:“快走快走!回家!”
謝未看著轎子抬起、出門。很好,到外面動手更方便。一刻鐘內解決問題,然後回來繼續等徐珏。不,不能再等了,得去求見。
楊寶玠在轎子裡得意洋洋。這討厭的外來狂徒,就該讓你吃點苦頭。捕快是嗎,把你的刀收了,看你還怎麼捕,怎麼無禮。
忽然,窗簾動了一下,一個人影縱身掠過,同時自己手上的刀被大力一抓。刀就沒了。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刀就被外面的謝未飛縱掠走。
“停轎停轎!你們給我去抓賊!”
四名轎伕不明所以,放下了轎子,順著楊寶玠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見一個人在前面的人群中奔逃。
“愣著幹嘛!追呀,快追,追到有賞!”
四名轎伕只好臨時兼職保鏢,吼吼叫叫地衝了出去。
謝未已轉彎,打算繞回徐府。他現在走的這道街,寬闊、繁華,行人如織。迎面來了一隊手執刀劍、服飾統一的人馬,俱是尖帽皮靴,踏地有聲氣勢駭人,行人紛紛躲避讓路。是東廠的人。
不知是要去做什麼,抓什麼人。謝未站在人群裡,看到這支八九人的隊伍邊上還有一個普通服飾的人在東張西望,仔細再看,此人是今晨楊家那個看門人!
很快,這人看到了謝未。手一指,那些東廠番役便一擁而來。
原來這些人是來抓他謝未徹底糊塗了。
“河南本縣捕快謝未,涉嫌夥同叛黨謀逆!”那領頭的役長這般說。
簡直兜頭一盆冷水,這是哪裡來的說法?“冤枉,你們有何證據!”
“咱們只管抓人,想要證據到北鎮撫司再說!”
身為捕快的謝未心知自己莫名其妙被冤枉,此時為自己開脫也無用,便由著他們把他捆綁,押往他所不知道位置的地方
然而,那是監獄,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