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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好可愛哦,可以摸下嗎?”
三叔從旁邊的蓑草裡擇了幾根出來,就地編了根草繩子將這野兔子拴了,張立平看那幾根細草實在是伶仃非常,風都吹得斷的模樣,擔心道:
“這兔子性子很野吧。 這繩子能行不?”
三叔微微一笑,將剩下地那幾筋殘草遞給他,一拉之下,卻是堅韌非常,簡直就似鐵絲一般,只見那兔子野性十足。 拼命蹦達,連地上的草皮也給蹬掉一大片,現出裡面的紅土。 這時候三叔見佳玉喘氣吁吁的模樣,知道她著實累了,便說路也走了一半,不如歇歇,於是就尋了處岩石背後,隨處扒拉了些枯草,尋了些乾柴,又從旁邊本家的地裡掘了些冬紅薯。 埋在火堆的餘燼下面。 一群人一邊烤火一邊談天,等起身的時候從灰裡把紅薯扒將出來。 雖然外面看起實在是黑一塊焦一塊,但吹去上面的草木灰,扒開表皮,一股甜香地熱氣直撲了出來,捧在手裡燙呼呼的,吃起來也是滿口焦香,十分甜美。
一行人又走了不到半小時,便能遠遠的看見前方的山坳中,有著十數點或明或暗的光在吞吐著,在這荒山中的夜裡見到星星燈火,給人地感覺不僅僅是振奮,還是希望。 儘管之後又整整的走了近兩個小時,但無論是張立平還是佳玉,都覺得這後面的路程似乎要短得多。
照理說,山裡人夜晚的生活很是單調匱乏,早些年因為沒有通上電線的緣故,都會在天黑以前吃完飯做完家務,天色一黑後在這等農閒時期,為了節約燈油,就直接睡覺了。 近年電通進了山,這習慣也沒有改掉,而聽說自從鄭老回來這個把月,前來求醫的實在是絡繹不絕,似他們這等冒夜趕來的也不在少數———…因為白天不想誤了農活,因此連帶著壩子上唯一一處小吃店,一家賣百貨的也延長了營業時間。 他們走過村口的時候,還見到兩個三十上下的漢子在店子裡淅瀝呼嚕地吃著素面,而桌子上就擺了兩包拿舊報紙包紮好了地藥。
這時候張立平的心情卻不知道怎麼地,變得異常的緊張起來,每向前走一步,心裡就似被攥了一下,彷彿在一呼一吸間,身上的力氣就在緩而堅決的流逝。 三叔徑直在前面引著路,直接走到了三間已頗為破舊的低矮土胚房前,回頭笑道:
“是這裡了。 ”
張立平只覺得自己的雙手都顫抖得厲害,只能緊緊互捏,才能暫時抑制住那種難以言喻的心悸感覺,近鄉鄉愁,近情情怯!父親究竟如何,七大恨是否有用,張家的是否從此存續下去,就在這即將接下來的數個小時內確定!張立平本來自認為可以做到平靜面對,只是在這一刻,這一切都即將揭曉的一刻來臨之際,他忽然動搖,心中的軟弱猛然爆發出來。
佳玉見張立平落在後面好遠,還以為他太累了,忙奔過來握住他的手,這時候才猛然吃了一驚,這個在她心理一切堅強冷靜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顫抖得似一隻搖曳在風裡的蠟燭!她連忙撫了一下張立平的額頭急道:
“你怎麼拉?”
張立平一下子緊緊的抱住了她,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了她的頸窩裡,深深的呼吸著,女子溫軟的身體與獨特的香氣令他緩緩的平靜下來,在這許多大叔級別的人面前如此親密,佳玉先是覺得羞靦,之後卻又回味出一種甜蜜和隱約的自豪。 這一路行來,她就覺得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是一個累贅一般,只有這個時候,她才發覺,原來面前這個男人在某些時候,也是軟弱無依的,也似若小孩子一般的需要有人來依靠。 這個發現令佳玉在欣喜之餘,還激發出了自身的母性,情不自禁的在張立平耳邊輕聲道: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
山民淳樸,一時間見這對青年男女相擁,都覺得很有些尷尬。 眼下這裡雖然已經過了亂搞男女關係就要浸豬籠的年代,但這種親密之事也是回家關上門來做,不會在大庭廣眾面前公開來。 好在張立平也是決斷之人,即便是軟弱,也只是剎那間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後,眼神又變得堅毅。 他輕輕的放開佳玉,大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搶先一步敲響了半閉的房門。
“進來吧。 ”鄭老的聲音沒有變,卻好似眼前昏黃的燈火一樣,充滿了疲憊。 張立平推開門,只見這位可敬的老人鬚髮皆白,臉上眼角的皺紋似乎又多了些,正聚精會神的就著油燈為一位中年婦女把著脈。 他手邊的半碗已經涼透了的玉米糊糊,應該就是尚未吃完的晚餐。 而張立平的目光卻落到了燈光不及之處的黑影裡,那處正有一位雙目定定的望著一處,神情麻木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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