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3/4 頁)
,將那油膩膩的抹布向肩頭一搭,施施然的走掉了。
這樣做生意的夥計,在張立平的眼裡已算得上不可思議的了,而只見廚師炒好一道菜後,就將之隨手放在旁邊,竟是客人自行上去端走。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裡本來就不興點菜,炒的無非就輪流上些青椒肉絲回鍋肉之類,炒好放在旁邊,你若喜歡去端便是。愛吃便吃,不吃拉倒。
三口灶中,一鍋炒的素菜,一鍋炒的葷菜。另外一口則是主廚心情好時出來露上兩手時用,只是張立平見那個灶頭上油跡都已冷硬蒙灰,顯然不知道有多久沒用過了。
巖家兄弟卻見那新炒好的菜都十分搶手,少說也有六七個人排著隊伍巴巴的候著,索性也不上去巴巴的等著,去旁邊的冷盤桌上端了一份鹽水花生,一盤滷雞腳,又叫夥計拿了三瓶啤酒,三人就開始吃了起來。
巖明宋的酒量顯然是極好,舉瓶仰首滴酒不漏已半瓶入肚,在酒客中有個名堂就叫做“吹號”。一瓶啤酒幾下就沒了,又叫了兩斤跟斗酒。豪爽笑道:
“張兄弟,今天我們可是初次相識,勸酒的時候可不能不給我面子!”
第八十三章 跟斗酒
說起這跟斗酒在四川還真是有名,算得上老少咸宜,雅俗共賞,收入低而又嗜好喝幾杯的成都市民,大都喝一種酒精度高、價格低廉的酒。由於它的酒性烈,喝了極容易上頭,稍微多喝幾杯,就會叫人走起路來東倒西歪的像要栽跟斗,於是就被幽默的成都人形象地稱之為“跟斗酒”。
“跟斗酒”一般是散裝的高粱白酒,稍好一點兒的也不過是散裝大麴,與北京人愛喝的“二鍋頭”的價位相當。“二鍋頭”的酒精度是固定的,亦即每次打的跟斗次數都不變;而成都人喝的“跟斗酒”卻有很大的變幻空間。就是對對普通“跟斗酒”進行再加工,在“跟斗酒”里加些什麼枸杞、紅棗、雪蓮、檸檬、青果、靈芝、冰糖、拐棗以後,不僅色澤會發生變化,而且口味和功效也與初始階段迥然不同;倘若再泡進海狗、海馬等什麼鞭之類的玩藝兒,據說還會在質上產生特別堅挺的作用。
因此“跟斗酒”可以算得上是四川人的最愛(不喝酒的不在此例),有一首新民謠道:
看點歪錄影,打點小麻將,吃點麻辣燙,喝點跟斗酒,曬點懶太陽。
還有一首新民謠諷刺某些醉生夢死的“成功人士”:上午“包公”(即成都人說的那種“秋風黑臉”板起臉訓人的角色),下午“關公”(被跟斗酒酒精弄得滿臉通紅神采飛揚的人物),晚上“相公”(非麻將術語,而是舊時新娘對夫君的稱謂),就是去找小姐。
張立平卻知道這場合下,肯定要被這兩兄弟聯手灌酒了,而聽說少數民族還有些古怪的習俗,自己不喝酒一旦違背了他們的什麼習俗,那是絕說不過去的,但他的量又不是很高,心裡還存了些事要探問,所以眼珠一轉笑道:
“來來來,我和兩位哥哥當真是一見如故,今天不醉不歸!”
這傢伙拿出以前花天酒地時候慣用的伎倆,拿了一個啤酒杯,滿滿打了近三兩跟斗酒,一口就幹了下去,完了還將酒杯子反轉過來以示沒有藏私。這在酒席上也有個名詞:叫做一口悶,感情深。按照規矩,巖家兄弟面面相覷,也只得拿個杯子倒三兩來酒乾了。這一杯酒喝得且急且快,三人臉上都給衝上來了酒暈。
張立平卻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二兩多,豪爽道:
“來來來,小弟再敬兩位。”
這傢伙又是仰頭一口悶,巖家兄弟心裡開始有些犯嘀咕了,原來這小兄弟看起來斯斯文文白淨白淨的,可人不可貌相啊!兩口下去就喝了半斤跟斗酒和沒事人一樣,這酒量可是不一般的大,他們兩人身上可是有十來萬的鉅款,不容有失的,巖明遠立即笑道:
“今兒大家聚聚,何必講那麼多規矩,圖的不是個清閒瀟灑嘛,我們還是各人自便好了,大家不勸酒,照著自己的量來。“
張立平哎呀了一聲,十分惋惜的道:
“這這怎麼成?”
巖明遠心中大驚,惟恐他還要堅持,立即強笑道:
“大家隨意拉,張兄弟你酒量太早,我們倆是甘拜下風的,大家隨意隨意,開心就好。”
張立平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神情裡卻是無限落寞,大有寂寞高手高處不勝寒的風範。手上卻抓了只雞腳啃了起來,這隻因為半斤跟斗酒落肚後,酒意開始綿綿的發揮出來,張立平自知再不吃點東西墊墊底,準得當場溜下桌子去了。
大概是見他們這桌上實在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