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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說話,只直直看著範雲。
範雲自是與之對視,目光堅定。
“這樣我便放心了。”郗燁終於嘆出一口氣。
“郗大人放心,我範雲定會一生相護阿徽,不讓她受絲毫委屈。”
“我自是信得過彥能人品。”郗燁頓得一頓:“如今我與阿徽雖還未全然相認,但她是我郗家長女,我定會讓阿徽嫁得風風光光。”
範雲搖頭輕笑。
“彥能在笑什麼?”
“我想,我與郗大人二下相說,便這麼定了阿徽終身,若是阿徽知了,也不知是氣是羞。”
郗燁聞言也“哈哈”大笑起來:“我見阿徽神色,對你那般依戀,怕是羞大於氣。”
範雲站起身來,向郗燁行一大禮:“多謝郗大人成全。”
郗燁受了範雲此禮:“還叫郗大人麼!”
郗徽換得衣裳出來,便與郗燁一同出得門去,二人自是乘了同一輛馬車,郗徽雖顯侷促,好在郗燁亦是善言之人,連日來與郗徽相處,已是多少明瞭郗徽性情,自己也不願過多逼她認了自己,二人能如此相處已是開懷,便只撿了好玩有趣之事說與郗徽聽,倒是逗得郗徽頻頻發笑,並與自己交談,二人之間那道隔閡一時淡去不少,許是父女天性,二人竟處得很是融洽。
待得二人下車時,郗徽只覺滿眼通紅,似火一般熱烈濃郁,更有一股似麝非麝,如驕陽般炎烈而又新清的香氣撲鼻而來,原來二人正處於一楓林之中。此時已是深秋,那楓葉均是完全轉紅,一片片一層層,真個兒層林盡如血染,更似樹起了一道胭脂林障,美得奪目,燦漫到了極致。那遠處的山巒卻是清翠欲滴,好像一排排的翡翠屏風,這一紅一綠極盡妍態,郗徽極是震憾,不覺看得呆了。
郗燁看著郗徽那驚訝萬分的情態,小嘴微張,滿臉開懷,眼睛滴溜溜轉著,極是靈動,像極了當年自己帶著阿妍來這裡遊玩,她每來一次都是如此神態,怎麼也看不夠這深秋楓景,而自己,是怎麼也看不夠佳人風姿。郗燁合了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良久才睜開眼睛,便見郗徽正望了自己一臉擔心。
“您,身體不舒服嗎?我們還是回去吧。”郗徽說著,便扶住了郗燁。
郗燁心中溫暖,輕輕拍了拍郗徽攙著自己的手:“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真的沒事麼?”郗徽細觀郗燁神色,剛才那一霎那郗徽明明感覺眼前這人身上彌了一股悲哀,閉著眼搖搖欲墜,下一刻便要倒了一般,自己心中更升了一股慌恐,想也不想便扶了他。
郗燁笑看著郗徽:“真的沒事,阿徽不必擔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現下還是撐得住。”
郗徽聽他這麼一說,心中只覺難過,咬了咬唇,卻也不知說些什麼,便放了手,把玩著帕子:“您剛才看起來很難過,我聽說了,您不能過於思慮。”
郗燁俯身拾起一片紅楓,深深的嘆出口氣,目光看向遠處,迷離深幽:“這處楓林美麼?此地的雞爪槭更是紅得千姿百態,當年阿妍最是喜愛來這兒觀賞楓葉,更是常常拾了各色葉子帶回去做了書籤。”
郗徽睜大了眼睛看著郗燁,心中百味陳雜。
郗燁此時正一片片拾著楓葉,手中橘紅、粉紅、猩紅、紫紅的楓葉各各不相同。郗徽看著那人一路挑揀拾起,那細長的手指,卻已顯了嶙峋之態,分分明明露了骨節,被那絢麗的楓葉一襯,更顯蒼瘦細弱,郗徽看了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糾痛,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
郗燁拾得一把楓葉,正要遞與郗徽,回過頭來,卻見郗徽正站在原地,一臉悲悽,眼淚往下滾落,郗燁心中不由得一慌,扔了那手中楓葉,急急跑至郗徽身旁。
“阿徽,你怎麼了,別哭,我,我做錯什麼惹你傷心了。”郗燁手忙腳亂的為郗徽拭著淚。
郗徽搖著頭:“我沒事。”郗徽深吸了口氣,自己用帕子拭了眼淚:“您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阿徽快說,什麼事我都答應。”
郗徽看著郗燁,神色極是認真:“父親!您能好好照顧自己麼?別去想那些傷心的事,要開開心心活著,好麼?”
郗燁一怔,盯著郗徽:“你,你叫我什麼?”
郗徽咬了咬唇,對著郗燁輕輕一笑,看著郗燁眼睛:“父親!”
“阿徽,你,你終於認我了。”
“您還沒答應我呢?”
“爹答應,爹答應,一定好好的。”郗燁撫著郗徽頭髮:“阿徽,你終於認爹了。叫我爹,再叫一句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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