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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哪裡會生氣。”
範雲拉了郗徽坐下,看了郗徽眼睛:“日後郗大人定然還會來訪,今日只是才開始。”
郗徽聞言咬了咬唇:“那夫人與我說他的身體很是不好,若是再昏厥便救治不得了,當真有如此嚴重麼?”
“怕是不假,今日我觀郗大人的神色,確是重病之人,虛弱得緊。那郗夫人還與你說了什麼,讓阿徽這般煩悶苦惱?”
郗徽嘆了口氣:“我於他真的那般重要麼?”
範雲慢慢為郗徽添了茶水,自己也倒了香茗,卻不喝,拿在鼻間聞了聞:“郗大人膝下還有一子,名為郗泛,現任中軍臨川王記室參軍,多年來均在軍中,之外便只有你一人了。郗大人除卻原配夫人,便只有你母親一位妾室,相傳極是得了郗大人的喜愛,甚至超了嫡妻。”範雲把自己連日來所探得的郗徽身世及其母親事宜一一講與郗徽,但其中郗徽孃親與那正房嫡妻之間如何相鬥、最後郗徽孃親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小郗徽在回高平祖宅途中如何下落不明之事只模糊帶過,一則這些事情時間已久,那後宅隱事自是極難傳得出來,二則尋陽做事極是周全,當年參事之人早已被打發得當,如今連朝代都換了一朝,當日的公主已是降了縣君,那公主府中的人不知換了多少茬了,世事浮沉,人事紛亂,那些人哪裡尋得著半點蹤跡,範雲自己也是依了一點蛛絲馬跡自己猜測所得,便也不想告訴郗徽,免得郗徽亂想,汙了郗徽的單純心靈。至於郗夫人,範雲權衡再三,那人雖有手段,一則郗徽親孃已歿,二則以如今郗燁身體情狀,自是不會對郗徽有所不利,怕是還會哄著寵著郗徽以博郗燁開懷,說起來,不過亦是個可憐的女子,便也不分外放在心上。
郗燁夫婦果然如範雲所言,隔不得一日兩日便尋上門來,初時還是夫婦二人同來,郗燁只由範雲陪了,尋陽自是拉著郗徽。好在尋陽再不講那些沉重的事情,亦不追問郗徽認是不認那父親,只絮絮說著閒話家常,偶爾提及那郗徽親母所住碧桃苑的景緻風物,郗徽便慢慢放鬆下來,抗拒排斥之感漸消。
後來便是郗燁自己一人上門,郗徽只得和範雲一起陪了,郗徽雖是甚少說話,但如此近距離的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與範雲談天說地,心中雖是感慨萬分,卻也漸漸少了那難過苦澀的感覺。每每望著郗燁看向自己那慈愛的目光,又覺很是溫暖,那目光竟和母親望著自己時的目光如此相似,這難道就是血融於水的骨肉親情麼?
郗燁又一次造訪範府,這次郗燁亦是一人前來,郗徽與郗燁見了禮。此次郗燁前來所穿較之以前那繁複華貴的衣著顯得極是簡單,只頭上籠了一漆紗籠冠,穿著下頭開了小衩的青珠色交領寬身大袖衣,腰間繫了條深青的帶子,下著大口褲,踏了雙軟靴。
郗燁也不就座,看著郗徽目光柔和喜悅,眼中更是藏了一絲忐忑:“阿徽可願和我一起出遊?”
郗徽愣了愣:“出遊?”
郗燁上前一步想去握住郗徽的手,終是頓了頓,停了腳步,只看著郗徽,滿眼渴望:“今日天氣極好,阿徽可願與我出去走走?”
郗徽看著郗燁望著自己極是認真,又見郗燁臉色蒼白,雖是病體已無大礙,卻較之常人終是失了幾分血色,顯得分外單薄,心中一陣痠痛:“您,您身體吃得消麼?”
郗燁聽了郗徽如此言語,心中大是喜悅,笑得很是舒暢:“阿徽肯陪我,自是無防的,阿徽放心。”
郗徽便告退自去房中更換衣物,以便出遊。
範雲有心讓二人獨處,並不打算跟了郗徽同往,便引了郗燁坐了,陪了郗燁喝茶。
郗燁見範雲如此,心中自是明瞭,輕輕啜了一口茶,郗燁看了範雲:“阿徽真是多虧了彥能照顧,我郗燁當真感激不盡。”
範雲忙起身向郗燁作得一禮,口稱卻說:“這是範雲應該做的。”
郗燁握了範雲的手,看著範雲眼睛:“若是此次我未能遇著阿徽,彥能對阿徽是何打算?”
範雲淡淡一笑,亦是看著郗燁雙眼:“範雲打算迎娶阿徽。”
“如何迎娶?”
“自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從正門抬入我范家,作我范家嫡妻。”
郗燁眼睛微眯:“彥能出身大家,彼時阿徽不過一普通民女,若論身份地位如何當得正妻,彥能家中長輩難道會允?”
範雲又是一笑:“彥能從不做無把握之事,就算不允,彥能也有把握讓家中之人允了,定不會虧了自己所愛女子。”
郗燁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