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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些感慨,便也轉了頭看著郗徽。卻見這麼近的觀看郗徽,她一張小臉兒塗得花花塌塌,一雙眼睛卻晶瑩剔透,下巴更是一個小小美人尖兒,那未能塗到泥灰的頸脖白白嫩嫩,如此髒汙竟也無法掩住秀色,渾是美麗天成。此番蘭英較之之前帶著發洩情緒相看完全不同,心無芥蒂,便看得呆了。
郗徽見蘭英呆呆看著自己,竟是目不轉睛,忙輕輕推了推,叫道:“蘭英姐姐,蘭英姐姐。”
蘭英腦中似有念頭一閃而過,見郗徽正叫著自己,猛地一把便抓住了郗徽的手:“有辦法了!”只說得這一句,卻忽地又黯了臉色,放開了郗徽的手,直是搖頭:“不行,不行!”
郗徽一愣,靈光一閃,抓了蘭英雙手:“姐姐可是有辦法了?”
蘭英閉了閉眼,卻是搖了搖頭。
郗徽見蘭英這般神色自是不信:“姐姐若有辦法,說得出來,大家一起聽著,好也不好,也可一起思量。”
眾女孩子亦是圍了蘭英:“對呀,對呀!有什麼辦法?”
郗徽抿著唇呆呆坐在地上,蘭英卻是在為郗徽打扮,所謂的打扮不過是用衣袖浸了水,打溼了細細擦去郗徽臉上的塵土。擦洗之水頃刻變得烏黑如墨,郗徽那小臉上仍是汙汙糟糟。阿鳳忙拿了自己那碗水,又擰了自己隨身的帕子往郗徽臉上擦去,如此幾次,終是露出一張白白嫩嫩的臉龐來。
眾人卻已是看得呆了,只覺得眼前這小女孩兒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一雙眼睛只想粘在郗徽身上,那鼻兒、眼兒、眉兒、嘴兒、臉兒真真說不出來。
那阿鳳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叫得一句:“天咧!這,這莫不是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兒麼。”見手中還拿著為郗徽擦臉的帕子,竟三下兩下擰乾了系在身上:“這仙女擦臉的巾子,我可要好生藏著,日後自己擦臉,也好沾點美氣。”
蘭英這邊已在為郗徽打理頭髮。
郗徽每日在員外府裡忙得昏天黑地,卻是累得甚至連最基本的梳洗都顧不上,那頭髮早已茅草般茬七搭八。蘭英以手當梳,也就三下五下,那一頭髮絲竟順著手勢往下,直直的垂在了腦後,烏黑柔亮。蘭英暗自羨歎,卻也暗自可憐,手下不停,把髮絲兒從頭頂分開兩邊,拿了一邊的頭髮從額際順著臉頰一路編下,一條麻花辮兒便編成了,早有一個女孩兒把自己扎著的頭繩解下遞過來給郗徽綁了。另一邊的頭髮也如此編好,不過兩條麻花辮兒,雖是簡簡單單的髮式,卻把郗徽原來遮住臉的劉海兒全都編了進去,完完全全露出了整張臉龐。
“好了。”蘭英低低一聲,咬著唇看著郗徽,眼中卻滿是憐惜。
其他的女孩子們都不再說話,只圍坐在兩人身旁,看著郗徽的目光羨慕而寄予了滿滿的希望。
☆、4、但逐輪迴向死亡
正屋裡頭,那大大的八仙桌上置了燒雞仔、豬頭肉、花生米等物,有四個漢子正吃得紅光滿面,醉意醺醺。
一漢子吃得熱了,一把扯了釦子,敞開衣服,露出那毛乎乎的胸膛,一身橫肉油亮,直似個大熊一般。又吃得幾口,那漢子索性把衣服剝了,三下兩下卷吧起來,胡亂在身上揩了幾把便扔在一邊。漢子這才覺著舒服,又端起碗,“咕嚕咕嚕”一陣牛飲,幾下便把滿滿一碗的酒喝完,提了一旁酒罈便要滿上。
“夠了,少喝得些,明日還有活兒要作,喝得醉了,不像樣子。”
“再來一碗,就一碗。”那漢子朝了說話大哥“嘿嘿”一笑,那隻毛手抓了酒罈還想要倒:“這幾碗小酒,還醉不了人。”
坐在漢子一旁的人伸手攔了,在那漢子頭上抬得一下:“喝得幾兩馬尿就不聽大哥話了,作死麼!”
漢子被拍,牛眼一瞪,看著攔自己之人,卻也鬆了抓著酒罈的手,只是“鐺”的一聲把碗扔在桌上,撕了一大塊雞胸連了雞頭,埋下頭來,只管啃著,洩憤一般。
那攔了要喝酒的漢子之人便捧了酒罈巴巴給大哥滿上:“這兒就咱們老大酒量大!”滿了酒便又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大哥!這酒喝得讓人好生燥熱。”
被喚做大哥之人只看了那漢子一眼,卻不理會,兀自夾了一筷子花生米放入口中慢慢嚼著。
那熊漢子見老大不理自己,放了酒罈,用手在嘴上擦了兩把,“嘿嘿”笑著,又叫:“大哥。”
老大把口中花生米慢慢嚼碎嚥下:“你又想作甚?”
那漢子搔首抓耳,卻是不答,旁邊二人見了卻都“嘻嘻”的笑起來,便連那不得喝酒的漢子也不去啃咬手上食物,只看了那漢子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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