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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斧子哥,是個粗實的漢子,話不多,只默默的儘自己所能的照顧著郗徽和蘭英,真如哥哥一般。
“你們留下吧,我也沒有半個親人了,我把你們當親人。”有一天,那個老實的漢子堅定的對二人說。
根本用不著商量,郗徽和蘭英當即同意。蘭英拉著郗徽就給斧子哥磕頭,斧子哥慌忙把二人拉起,那憨實的樣子讓郗徽和蘭英感到異常心安。有家了呢!
二人自此在這“樂安”小村安家落戶,養蠶、紡線、種菜、飼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常的日子竟是如此活色生香,有滋有味!每日吃著剛蒸好的大饅頭,更是無比滿足。蘭英常常會蒸饅頭來吃,只因那時二人在那潦倒悲悽時最大的心願便是吃饅頭。郗徽看著手中熱氣騰騰新鮮出爐的大饅頭,嘴角揚起一抹笑,如今,我們想什麼時候吃大饅頭便可以吃,生活多麼美好!
有時閒了下來,郗徽坐在椅上看那天上流雲,會想起孃親所教的琴棋書畫,仿若隔世;更多的時候卻是想起深山密林中的茹毛飲血,更覺現下的生活才是實實在在的讓人摸得著。跟著孃親時,雖得了孃親庇護,衣食無憂,又有那丫頭婆子伺候,可孃親從來都不快活,連笑亦是少得可憐,到是對著自己垂淚的時日極多,如今自己和蘭英姐姐落戶在鄉野小村,這勞作的日子平淡無奇,卻讓自己覺得無比心安、平靜。郗徽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郗徽坐在小板凳上,拿了扇子輕輕扇著爐火,那小爐子上放著的卻是個藥罐。待那藥罐上不斷冒出絲絲熱氣,郗徽這才拿了一旁溼布巾子揭開藥罐蓋子檢視,郗徽拿了筷子挑了挑罐中草藥,又見那藥汁子烏黑,已是熬得夠了,這才合了蓋子,那溼布包了提手,把熬成的草藥一一倒進碗中,這黑乎乎的藥汁子竟是倒了滿滿一藍邊碗。
郗徽看著這滿滿一碗藥,伸了筷子進去蘸了蘸,又把筷子放入嘴中,便是那筷子上沾得的一點兒藥都是極苦,“莫不是這郎中光放黃蓮!”郗徽咂了咂舌,連忙倒了口清水喝下。心中暗自嘆氣,郗徽端了那碗草藥汁子,走出灶房。
“姐姐,該喝藥了。”
蘭英與王姐正坐在炕上納著鞋底,見郗徽端得藥進來,一臉的苦相。蘭英側了側身子,拿了手上的鞋底伸到王姐面前:“王姐你看,我這針法對麼,是不是這樣連的?”
“對呀,沒錯。”
“可我還是不懂王姐說的絞邊,要不王姐你再給我說說。”
郗徽“卟”地一笑,把碗舉了放在蘭英面前:“好姐姐,每回叫你吃藥,你總要找藉口逃了,昨日晚上,你絞好邊的那雙鞋底不是頂好麼!王姐,我姐姐是在躲著不吃藥呢!”
“我說呢,這麼個聰明人兒,剛剛都給我看了做成的鞋底,怎麼忽地問起我絞邊的事了,原來是不肯吃藥!”王姐說著點了點蘭英額頭:“也不怕羞。”
“這藥可苦了!”蘭英皺著眉頭:“我當真喝怕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快喝了!”王姐說著端過一旁桔餅:“喝完了吃個甜桔餅就不苦了。”
“姐姐!”郗徽把碗又遞了遞。
“阿徽,我是真的不想喝了,沒有用的。”
“誰說沒用,姐姐的腳不是好了許多麼!”
“治不好的,姐姐也粗通醫理,這腳傷了筋骨,喝再多藥也是沒用。”
“姐姐!”郗徽叫著,眼圈卻是紅了。
“你也別說這喪氣話,當姐姐的人怎能讓妹妹這般操心。”王姐接了郗徽手上的碗,放到蘭英嘴邊:“快喝了,再不喝,人家阿徽可要哭了。”
蘭英咬咬牙,終是端了碗,喝得下去。
“噢!”才剛一喝下,蘭英已是吐了出來,蘭英口中狂嘔,除卻那剛一入肚的藥汁,便連所用飯食均悉數吐得出來。
“姐姐!”郗徽忙輕輕在蘭英背後拍著:“怎地又吐了!”
蘭英直把腹內物什吐得空了,這才緩過氣來:“阿徽,真的不用再給我熬藥了,已是喝了一個月的藥,再喝也沒有用了,這幾日更是一喝便吐,我真是受不了這味了,再這麼喝,怕是這腳沒辦法治好,連腸胃也要壞了。”
王姐忙下了炕,拿了掃帚去掃地上髒物。郗徽倒了水與蘭英喝了,便接了王姐手上掃帚,也不說話,只默默打掃起來。
蘭英見她這般神色,嘆了口氣:“我能不能治好,阿徽已是清楚了,那日大夫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便是日日喝這苦汁子不吐,這腳,也無法治得痊癒的,阿徽,我早已想得通了,我們能有命活得下來,過上了這安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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