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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著郗徽,螢螢巨眼閃閃發亮,露出的竟是炫耀得意之色。
那被咬下一腿之人,顯是痛極,嘴巴大張,卻無法叫得出聲,更是拼命猛力掙扎,可那木樁立著絲毫未動,郗徽只見一張臉轉了過來對著自己,分明便是那野村柴房之中對自己用強之人。巨獸見那人掙扎似是極為不滿,吼叫一聲又是一口咬下,這一口卻是將那人半個身子都咬了下來,只餘上半截身子兀自在那木樁上血淋淋的掛著。郗徽見了這駭人景象,只是想吐,可卻連連乾嘔,哪兒吐得出來。郗徽渾身發抖,正自作嘔,耳邊卻聽得悲號連連,那號聲淒厲可怖,直入人心。郗徽此時早已蹲□來,只緊緊環住自己,緊閉雙眼,顫抖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駭人景色一一淡去,耳邊悲號聲漸息,可郗徽卻覺得自己身上無處不痛,想要動一動,可似乎連動一個小指兒都覺疼痛!似是有誰正拿了小刀慢慢的鋸著自己的骨頭,更感口中喉間極為火熱,那般的炎熱,像要焚盡了五臟六腑的血肉,讓人化成灰燼。
“水!水!”郗徽心裡正想著,一股清泉便流入了嘴中。
郗徽心下稍安,此後心裡只要想著水,便會有水流入嘴中,那炎熱之感漸消,身上也慢慢不再痛得想要哭喊呼叫,可仍覺著自己被什麼物什緊緊的纏著,動彈不了分毫,眼皮更似墜了千斤重物,無論如何也是睜不開來。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呵。斷斷續續間,郗徽依稀能聽見有人反覆念著,郗徽聽得久了,一一串了起來,這不是母親常常念著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麼,可母親,母親已是故去,是誰在唸這經?郗徽睜開了眼睛。
面前的女子手執一串佛珠,一邊撥著一邊低低唸誦。
“姐,姐——姐!”郗徽叫著蘭英,眼前這唸經女子赫然便是蘭英!
蘭英渾身一震,那手中的佛珠哪兒拿捏得住,掉在床上。蘭英毫無感覺,只撲上前來雙手握了郗徽的手,那眼淚卻洶湧而出,順了臉頰滾滾而落,雖是哭泣,臉上神情卻是欣喜激動萬分。蘭英嘴唇抖動,可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是緊緊的緊緊的抓住郗徽的手,讓郗徽感覺到了一陣疼痛。
郗徽怔怔半晌,終於一一憶起,二人已從那瀑布之上飛流而下,可蘭英卻受了重傷,可現下蘭英眼睜睜在自己眼前,自己卻是躺在床上,這分明,分明是二人早已得救!郗徽心中想明,高興得想要大笑,卻扯得身上又是一陣疼痛,只得扯了扯嘴角,露出個笑的樣子,心中塞滿了巨大的喜悅,手上亦用了僅有的氣力緊緊抓著蘭英,我們終於,終於活了下來!
“姐——姐!”郗徽的聲音嘶啞得歷害,喊出這兩個字,連自己聽著都覺得細若蚊吟。
蘭英的淚又是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半個月,阿徽,你整整昏睡了半個月!”
郗徽說不出話來,卻眨了眨眼睛,用盡力氣在蘭英的手上捏了捏。
蘭英笑了,一雙眸子燦爛起來。
郗徽在蘭英的照料下一天天好起來。原來二人終於為人所救,蘭英竟是比郗徽更先救活甦醒,蘭英醒後幾天郗徽卻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郗徽身上之傷均是皮肉之傷,且較之蘭英的翻肉見骨,輕上了不知多少,所請郎中都認定郗徽又並無傷及內腑,按常理甚至該比蘭英醒得更早,後見郗徽一直昏沉,所請郎中均是搖頭表示無法,更有郎中叫那蘭英早作準備。郗徽昏睡中所聽經聲,卻是蘭英聽了村中老人所說,便日日早晚唸經許願,權當是死馬當了活馬來醫,聽天由命罷了。
自郗徽醒後,二人的救命恩人斧子哥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都是村裡的人來看,拿了雞蛋、魚等物,說是讓二人好好補補身子。王姐和張嫂幾乎每日都來,總給二人帶來些自家栽的小果子和蒸好的糕餅點心,二人彼時昏睡時亦是她們幫忙照顧著。村裡的婦人們見了二人總是“嘖嘖”的唏籲不已,不厭其煩的讓二人講述經歷,二人自是隱去蘭英殺人那段講了,只說眾女孩子們敲暈了賊人。眾人聽到二人的遭遇心驚肉跳的瞪著眼,嗑著瓜子的嘴半天也合不攏,丟了瓜子連連唸佛,再三感慨蘭英、郗徽的命大,說二人是有福氣的人,以後的好日子長著呢。每每此時蘭英和郗徽均相視而笑,心中亦是泛起暖意,這些人,都是好人,看樣子,這個名為“樂安”的小村是個民風純樸的村子呢。
那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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