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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粥怎地如此稀?”
“是呀,盡撿面上的打麼?稀了稀了。”
“以往都不是這樣的,濃著呢,現下都是水花花。”
“是欺負人麼?”
災民已是嚷了起來。
郗徽想要解釋,可事實如此,郗徽動了動嘴,終是沒有說話。
“今天的就是這麼稀,以後也會如此,吃的人那麼多,這米自是要省著點用。”管事大娘把長勺一擱,大起了聲音。
災民哪裡肯依,還在嚷嚷:“太稀了,讓人盡喝水麼。”
“打濃點,怎生那麼小氣。”
“這粥是老婆子熬的,都說了以後也是如此,要省著米用了,若有誰不滿,別來吃就是,再吵吵,想當暴民麼!”管事大娘抓了長勺在鍋沿“哐哐噹噹”連敲幾下:“誰還亂叫?”
管事大娘這一喝,災民們卻是不敢吭聲了,又規矩起來。
這日施粥結束,郗徽洗刷鍋碗時特特湊在管事大娘身邊:“大娘,這粥這麼稀,以後也真的每天都這麼稀麼?”
“是喲。”
“米不夠了麼?”
“怕是吧,上頭傳的話,我們這攤點一日分得的份量只能做這麼稀。”大娘嘆了口氣:“我也想熬得濃一點,可這麼多災民,哪裡經得大家日日都這麼吃,再多米也消得掉哇。”
郗徽更是確定自己所想,思及範雲那凝重的神情,一顆心也沉了下來。
郗徽回到臨時公館,習慣性望向書案,書案上戶冊散亂,範雲自是不在。郗徽輕輕嘆了口氣,心想怕是去外面公幹了,不知吃也沒吃晚飯,又要多晚才能回來,回來又要加晚班麼?這樣勞累,身體如何吃得消,心裡更想著無論如何今晚一定要勸動大哥休息一晚的。
郗徽自己晚飯也不想吃了,懨懨走到躺椅上坐了。剛坐下,眼光一掃,對面牆角的躺椅上睡的不正是大哥!
郗徽連忙起身,放輕了腳步輕輕走過去。
範雲躺在椅上,已然睡熟,發已全然散開,那烏黑墨亮的頭髮襯得那膚色白皙得近乎透明,鼻挺如削,嘴唇輕抿,卻是嫣紅光潤,那長長的睫毛闔著,投在眼下。一領淡青雲湖錦衣怕是熱時扯開了領兒,隱隱露出胸膛,鎖骨微突,頸項優美,有幾許髮絲散在其上,更添閒散優雅之感。
郗徽見範雲呼吸平緩,那胸膛亦是隨了呼吸節奏輕輕起伏,不由伸出手指輕輕在那胸膛上按了按。手上觸感只覺溫暖堅實,便索性伸了手掌按在其上,入手更覺柔嫩光滑,不由得輕輕撫摸,心想,這肌膚真嫩,原來男子的面板也這麼嫩呀!孃親的肌膚也是這般嫩,不對,還是沒有孃親的嫩。郗徽小手邊摸著,邊看向範雲,心裡枉自誹腹,這大哥長得這般好看,跟個女孩子家家一般,若是女子當真是個大美人兒!
範雲幾日未睡,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睡得那是人事不知,哪裡知道郗徽正摸了自己胸膛玩耍,更是在心裡把自己比了那女孩兒。
郗徽又摸得幾摸,輕輕笑了兩聲,便也停了手,掩了範雲衣襟,從一旁拿了薄巾為他蓋好。郗徽心裡去了擔心,頓感輕鬆許多,見範雲睡得香甜,有心讓他睡到自然醒,便輕輕離開,自去用飯。
郗徽用好飯,梳洗過後,回來見範雲仍在熟睡,又在一旁看了一回,便也回到自己躺椅上睡下,一夜好眠。
江州府衙後院堂前此時卻燈火通明,一人背了雙手在廳裡來來回回踱著步,一旁親信垂了手眼,恭恭敬敬的立著,只那額上虛汗卻不停往下跌落,那人卻是不敢去擦,只任了那汗滑下自己額頭鬢際。
那揹著手來回踱步之人生得虎背熊腰,臉色微黑蓄了短髯,咬肌突出,那眉頭已是皺起了一個“川”字,行走時眼睛微眯,卻射出點點寒光,此人正是江州知府肖佑敏。
良久,肖佑敏停了踱步,那親信羅華自是極會察顏觀色之人,見自家老爺停了腳步怕是心裡已有主意,忙往上湊了,巴巴叫了聲:“老爺。”
“十萬兩。”肖佑敏終於咬牙切齒嘴中蹦出三個字來。
羅華聽得,告退一聲,急急去了。肖佑敏這才在太師椅上坐下,拿了茶要喝,入得嘴中,那茶自是早已涼了,肖佑敏冷哼一聲,把那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摜,那上好的景德鎮青花薄胎瓷杯應聲而碎,便去了一隻。肖佑敏這才想起這是平日裡自己最愛把玩的一套夏杯,此時一套茶具已損一隻,肖佑敏拿了茶壺在手中轉得兩圈,看了看,用力往地上一摜,大手一揮,桌上一套極好的茶具已悉數掉落在地,摔個破破爛爛。肖佑敏看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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