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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高處爬去。
郗徽亦是扶著樹幹站起身來,仰著臉看著。
此時郗徽只知道天亮了,但並不知曉是什麼時辰,環視周著,才發現身邊全是大樹,那枝葉密密遮下,郗徽忽地竟想起了“天羅地網”幾個字,這一想,郗徽終於明白蘭英為何往那高處爬去,心中暗叫不好,忙斂了心神,眼巴巴盯著蘭英,期望事情不要像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蘭英儘可能的向最高的地方爬去,可是越往上,那枝丫卻是越細,哪兒承得住自己的重量,終於在“喀喳”踩斷一根樹枝後,蘭英停了下來,抬頭望著上方,目光四處搜尋著落腳的地方。
郗徽此時也爬了上來,見蘭英踩斷樹枝擔心蘭英摔了,忙迭聲叫著讓蘭英不要再動,自己人小體輕,讓自己來。
郗徽也終是不能爬上去,二人各自倚著樹幹靠了,兩兩相望。
“看不到太陽,我們不知道方向,沒有目標,卻要往哪兒走,這該如何是好?”蘭英皺起了眉頭。
郗徽抬了抬頭,雖有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透進,灑在身上到有一絲溫暖的感覺,可二人卻無法看到這日頭到底是在什麼方位:“那我們一直往前走不成麼?”
“這裡的山一座挨著一座,不往一個方向走,我們哪兒走得出去,定會迷失在這深山裡。”蘭英咬著嘴唇,神色凝重。
☆、8、一路顛波逐水流
在那深山老林中行走,哪怕是極有經驗的人都得做足充分的準備。不說其它,光這辨別方位就得有足夠的功夫。若是迷失了方向,白日則以太陽的東昇西落判定方向,到了夜間還可以紫微星佐正。實是山深林密,遮了那日月星辰,有經驗之人定是會細細觀察身邊的樹,一般而言,樹的南側定是枝葉茂盛,而北側就更為稀疏,或是尋了那螞蟻的洞穴,那蟻穴洞口大都是朝著南面的。
蘭英和郗徽卻是哪裡知道這些,蘭英以前雖有山林經驗,也不過是在小山之中行走,終是淺薄,又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時二人想來想去,哪兒有半點法子。二人對視一眼,還是下了樹,略一商定,乾耗在此處無半分用處,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能一路前行,朝著自以為的直線。
二人又開始新一天的旅程,之前還是有說有笑相互鼓勁,慢慢的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再後來,走著走著,卻是話都沒有人想說了。並非二人累得狠了省了氣力不說話,卻實是那種湮沒在大山之中的孤獨與慌恐如影隨行,哪怕是兩個人相依相伴著的,山深人小,前路不明,此種境況壓在二人心底,二人自是沒了半分心思說笑。這個中滋味,沒有在大山中行走過的人是永遠都不能體會得到的。
郗徽埋頭走著,有些地方的灌木雜草甚至沒過了自己頭頂,蘭英在前方開著路,郗徽看著蘭英的背影,蘭英雖比郗徽高上許多,但在這茫茫雜樹長草間,蘭英的身形亦是被遮被掩,蘭英雖是比自己大,不過也是一介小女子呀!郗徽忽地覺得人是那麼那麼的渺小,小得甚至比不上一隻蝴蝶和一隻揹著甲殼的小蟲。
不知道走了多久,二人早已不去計算日出日落。
郗徽有時候會專注的去聽一隻鳥叫的聲音,那鳥一下子“撲啦”的飛到左邊,一下子又“撲啦”的飛到了另一個方向,郗徽心裡卻是生出渴望,想著自己如果能生出翅膀化身為鳥,飛越這山,那該多好。
二人收集著果子,扒拉著樹根。運氣好時,也可以在樹上掏到鳥蛋,只有那時到是二人極為歡喜的時刻。
每天清晨,二人會趴在地上接草葉上的露水,那是唯一有水喝的時侯。
“沒遇到猛獸吃了我們就算是好的了。”起初蘭英還會這樣安慰郗徽。後來二人半句話也不說了,似乎再也沒有了說話的能力。
“啪。”聲音不大,卻讓郗徽和蘭英一愣。
“啊!”蘭英跌坐在地上,竟哭了起來!
郗徽木木呆呆的看著地上那半截鐵器,另外半截還在蘭英的手裡。是匕首斷了!
郗徽張了張嘴,也想哭叫,可卻發現,自己竟一時哭不出聲音!“用什麼挖樹根?用什麼割藤蔓?斷了,我們身上唯一的利器斷了”郗徽的腦中紛紛閃過一連串的念頭。
郗徽撲在了蘭英身上:“姐姐!姐姐!”郗徽叫著。
二人連日來披荊斬棘,那匕首雖小,卻是從不離手之物,更兼夜晚害怕恐懼,雖無用到,也是一直在手上拿了以便防身,早已是成了二人精神上的一點慰藉,為二人增了許多心理上的安全感。人到絕境,往往一丁點哪怕平日裡壓根不會放在心上之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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