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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端沉默地聽著,眉目間冷漠漸顯,情緒莫辨。
格日勒說得熱鬧,景寧聽得多說得少,眼前這一幕也依舊是當年的情形——哪怕楚端身邊有正牌女友昭示著他和自己毫無瓜葛,名叫景寧的傻女孩也會抑制不住地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而且心甘情願。就像現在,和格格聊著翟遠林,但她全部心思都遷延在餘光裡楚端沒有被駕駛座遮擋住的半個背影上——他的黑髮比從前短了,竟然有白髮隱約。
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再見時只會更親近。有些人一萬年不見,就算變了容顏都不會生疏,還會是心中隱秘的傾聽者;有些情意無論淡漠多少年,只要提起就會溫暖,讓人流連難捨。比如舊日同窗,共有過最清澈美好的年華,再見面時,無須遮掩、不用偽裝,只會更加坦誠。
景寧的遲到讓她成為“最不可原諒的人”。當楚端替她推開包廂的門後,聚齊等候好久的同學們在她還沒分辨清誰是誰之前,已經群起而攻之,只聽到“罰酒”兩個字,此起彼伏。
楚端看著景寧面前一排斟得滿滿的酒杯有些擔心,上前想解圍,“她是遇上空中流量管制了。”
“這麼專業!”格格的老公章博頗為受教,拽了楚端問,“啥叫流量管制?我被管制好幾次了,到現在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講講。”
楚端笑笑不語。景寧卻也不領楚端的情,已經乾脆地認罰了,挨個兒接了面前的酒杯,倒進嘴裡後依次還了空杯回去,毫不含糊。這可著實驚倒了所有人,加貝豎起大拇指,“豪氣!”
幾位女生看不過去,說男生欺負人,要跟他們理論。大國嘴裡叼著煙,張開雙臂攔住她們,仰著臉、噴著煙,說:“去去去去去,景寧都不說什麼,你們著什麼急?”
景寧微微紅了臉,酒氣衝得眼裡水光盪漾,挽起袖子拽過酒瓶,反被動為主動,挨桌挨個兒地敬酒碰杯,全部都是一干到底,攔都攔不住。聚會的高潮就此開始,不管誰是誰,也不論是誰的酒杯,有酒只管喝。你來我往,鬧哄哄的滿地都是腿,椅子被推得到處都是。
格格遠遠地看著景寧,目瞪口呆,“這傢伙,怎麼變成這樣了!”
章博脖子上掛照相機,手裡拿著攝像機,忙得不亦樂乎,抽空坐下來在格日勒身邊扒拉幾口飯菜,說:“這才是女強人的譜。當年滴酒不沾,現在我看三五個男人喝不過她。我是怕了她了,最好別來找我。”
事實證明怕什麼就會來什麼,章博的唸叨聲未落,景寧就過來了,手中的酒瓶倒立、瓶口朝下對著章博的酒杯就倒。章博見這陣勢就要跑,景寧另一隻手的食指隔空點住章博,頗有黑道老大的排場,“別動,我就是找你來的。”
章博被嚇到,“我不能喝,我喝不過你,我真不能喝。”
景寧微醺狀態,輕蔑地睨一眼他,不說話只是倒酒。格格也緊張了,伸手想搶酒杯,“寧子,他真不能喝。”
景寧撥拉開格格的手,“去,和你沒關係。”
“我是誰?我端的酒你也敢不喝?”景寧雙手端起杯子遞到章博眼前,水亮的眼睛盯著他。
章博心裡毛毛的,雙手接過,掙扎著,“我意思意思抿一口就行了,酒量真的不行,還得負責照相呢。”
景寧當沒聽見,杯子和章博的杯子噹的一聲相碰,酒水濺起,酒花掉進了彼此杯裡。景寧一手摁在格格肩上,對章博說:“博士,我和格格是親姐妹,親的,比親的還親。我親眼看著你們戀愛時你怎麼欺負她。其實你是個好男人,格格為了你堅持到現在不容易,她比你難。這個世界你不會找到第二個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人。現在她是你孩子的媽,你要好好對她,不能再讓她為你受委屈。她的苦我一直看在眼裡。我告訴你,換成其他任何女人,哪怕是換成男人,不可能為了和你在一起吃這麼多苦。你不要以為她這是應該做的,是因為她真的愛你,惜福吧你。”
景寧素來偏袒維護格格,也因此對章博很是有些意見,和章博多年來不是很對盤,但都知道對方是真心為了格格好,所以也很客氣。景寧這番話雖然說得語無倫次,三個人也都明白其中意思。格格聽得紅了眼睛,章博喉結動了動,看看格格,毫不含糊地把酒倒進嘴裡,臉瞬間就紅了,暈暈乎乎地坐下。格日勒著急,埋怨景寧,“他酒精過敏你又不是不知道!”
景寧醉眼迷離,極慢地捻轉著手中的酒杯,說:“我還酒精過敏哮喘呢,我都喝,他有什麼不能?格日勒,你這樣護著他,他未必領情。越是配合男人的女人越不值錢,他會以為他是你的老闆,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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