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看到楚端已經沉了臉色,是因為“翟遠林”這個名字吧。
感覺到了注視,楚端抬眼看她,笑笑,卻笑得意味不明。景寧覺得那笑容悶悶的,很不晴朗,也很勉強——和她現在的狀態一樣。
一路上,“翟遠林”這個名字被景寧惦念的次數,抵得過與他相識以來的總和,而她想的卻是如何與他分手、攤牌——當她即將再次面對近在眼前的婚禮、裝修中的婚房、要選擇的婚慶公司、約好的婚紗照時。
從草原馳向真實生活的車越開越順暢,越來越明亮的陽光穿過車窗照亮視野,景寧的頭腦也越來越清醒了:她下決心做的事是那麼容易簡單的嗎?她可以只顧自己的感情不管其他一切嗎?
景寧有種預感,剛剛啟動的婚禮可以聽憑她一個念頭、一句話就停下來——因為翟遠林的通情達理。而她呢,就仗著他的善良失信於他?這是什麼樣的女人?
是她嗎?好像不是,而是她一直鄙視厭棄的那種
愧疚、自責,甚至還有一絲懊悔當仁不讓地擋在她和楚端的面前,譴責著她——譴責她的失信、她如此輕易的背叛。
這種感覺太過煎熬,與來時坦然的心境比起來,景寧竟然有些後悔了——後悔和楚端這種混亂的重逢。
車停後吱呀呀地開啟厚重的車門,無論多麼不想結束的旅程都有終點,景寧也得拎了包下車,腳踏在城市的街道上。楚端急著趕飛機,最先告別。和大家依次告別後攔了出租就要走,他再自然不過地招呼景寧,“你也得去機場,一起走吧。”
景寧猶豫了一下,上了車。車子馳離的時候,她看到格日勒對她揮手。也許是自己的心思太重了,格格的笑容在她看來隱隱含著幾分擔憂。她知道格格在擔憂什麼,但她更知道自己的感覺,坐在楚端身邊看著他對她微笑,便覺得哪怕脫離全世界,都會擁有幸福至極的每一天。
兩情相悅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邊走邊看吧,從來都沒有什麼事是一帆風順的。她有心理準備。
到機場後景寧先送楚端登機。楚端一直牢牢地牽著她的手,手心裡汗水交融,他始終不曾放鬆。景寧笑了,認真地把相握的兩隻手擺弄成掌心相對、十指相扣的樣子。楚端眼裡有閃爍著的火星,他緩緩地低下了頭,與她額頭相抵。景寧知道他要幹什麼,可她不想成為風景,慌忙向後躲,在來去匆匆的人群中紅了臉。
心動、情動。楚端越發把持不住了,拽著她走向一旁高大的觀賞樹。景寧跟著他,心突突地跳著,意亂情迷。熾熱的吻、緻密的擁抱,楚端的迫切和熱烈讓她變得虛無空白,恨不得能燃燒起來。她忘乎所以地回應著,卻激起更猛烈的波瀾
楚端忽然離開她的唇,卻更用力地擁緊她,停不下來般地耳鬢廝磨,喘息著,“要不都別走了。”
景寧甜蜜地笑了,聽他怦怦的心跳響在耳畔,“我聽你的。”
楚端笑出了聲,“原來你這麼聽話,太容易騙了。”
景寧說:“那要看你是我的什麼人。”
廣播裡已經在催促登機了,兩人戀戀不捨地分開。楚端說:“我會去看你的,很快。”
景寧目送他離開,輕搖著手,“我等。”
景寧的航班在兩個小時以後。候機廳裡稀稀拉拉十多人,她百無聊賴地坐著翻報紙雜誌,到最後連報紙都看疲了,便閒閒地看來往的人,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武勻。武勻還是和他的大部隊在一起,顯然一個個都玩得累癱了,安靜老實地坐在椅子上候機。武勻正低頭玩著手機。
景寧沒有主動上前。她不知道武勻是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看到了她和楚端方才的忘形——她沒有把私人感情暴露在生活圈子裡的習慣。但她有種感覺,絕對躲不過他了——她和武勻應該是同一班飛機。
武勻坐得無聊,起身活動時發現了她,遠遠地揮揮手走過來,“真巧啊,怎麼你還是一個人?在草原上和你一起的那些人呢?”
“草原?你看到我了?”
“看到了,不過見你跟著很多人就沒招呼你,是去開會?”
“不是,是聚會。”景寧解釋。
這下兩人成了旅途上的伴兒,武勻乾脆撇開了自己的大部隊陪她聊天。進了機艙,兩人的座位相隔很遠,起飛關機前景寧手機響了,螢幕上的名字讓景寧撲哧笑了:被撞車主。
她回頭看武勻,武勻的手機湊在耳畔,另一隻手比畫著讓她接電話。景寧這才接起,聽見武勻問:“下了飛機有人接嗎?怎麼回市區?”
“打車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