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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邀請。
成淵韜笑一笑,起先他也是這樣以為的,結果幾乎折損了一名探路計程車兵。他從衛兵手中拿過一支長矛,擲入幾步遠的水中。前鋒營沒了馬,手裡拿著的還是馬戰的長矛,一支總有兩人半高。明明是可以見底的清淺湖水,看著不過只到腰際,那支長矛卻直沒至柄,水中的部分扭曲得可笑,看起來就像是一支短杖。連諸嬰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看的話,湖心不是要有幾十上百丈深?
“那些白的。”一個老頭指著那些碎片。湖底長滿水草,水草間卻都是碎片。成淵韜盯著他。老頭大概猜到那是些什麼東西了。看著成淵韜的眼神,老頭臉色發白:“真是骨片麼?”偌大一個湖泊,水底滿滿鋪滿了各種各樣的骨殖,不知道是多久的積攢。
成淵韜點點頭,一揮手,身後的幾個士兵走了過來。他們一直在用湖邊的葦草扎小筏子。這筏子小小一塊,顯然不是用來載人的。“啪”,一聲輕響,葦草扎的小筏子被投入了水中。青色的筏子在水面上只是略略停了停,慢慢沉到水裡去了。在眾人的注視中,它飄飄悠悠,不多時就沉入水底。
青葦草水分大,原本不是作筏子的好材料,可是也不至於入水即沉。越州軍諸人早已知情,夜北人卻著實嚇了一跳。幾個老頭老太太嘀嘀咕咕,臉上滿是不安的表情。
諸嬰在水邊蹲下,用頭盔盛了些水,拿起來的時候輕飄飄的好像什麼都沒有。他心裡動了一動,問成淵韜:“這水能喝麼?”走入夜沼麻煩不少,飲水卻不算其中一項。紮營的時候隨便找個地方,挖下去一尺就見水,雖然沒有這湖水清冽,卻足以解渴洗塵。
成淵韜搖了搖頭:“昨天拉了頭羊來試,喝的沒有拉的多,今天早上就渴死了。”
諸嬰想了一想,心裡約莫有了點數,對青蘅說:“怎麼過這個湖,不知道青蘅公主有沒有頭緒?”
青蘅搖搖頭說:“夜北沒有這樣的水,連樹葉都飄不起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以前讀書,有說極北的地方有弱水,力不能勝芥,倒是和這水有點像了。”
那個黑水部的洛活喜冷笑了一聲:“青蘅公主博覽群書,一身秘術名震夜北,凝水成冰不費吹灰之力,怎麼連這湖都過不了呢?”
青蘅的身子登時一顫。她的秘術了得,那是喪兵侯謝雨安和他的藍衣見識過的。七海震宇兵敗天水,晁軍擄獲她獻給皇帝,早有宗正祠的秘術師出手封印了她的精神力。就算她還是當年的秘術師七海憐,也斷沒有把這片大湖凝為冰原的力量——若能做到這點,那就是天上的星辰諸神了。眼下的青蘅連一個尋常少女的氣力都沒有,這是眾人皆知的。青蘅在帝都宮中住了半年,又被皇帝許配諸嬰為妻,毫無自衛能力。洛活喜提起秘術師這一條來,用心極為不堪,青蘅的耳根都是通紅一片。
這一下連成淵韜都聽不過耳,正要說話,聽見諸嬰森然道:“青蘅公主沒有辦法,你有辦法麼?”
洛活喜斜眼看天,語帶譏刺:“我有辦法就該告訴你麼?”神情極為高傲。
成淵韜勃然大怒,手腕一震,長刀出鞘,卻被諸嬰搶在了前頭。那洛活喜不過是個死硬老頭,哪裡見過上將軍的身手,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被諸嬰擒在手中。“在我軍中,不叫你說話就不要亂說。”手臂一伸,洛活喜居然被他擲入湖中。離岸邊不過十步,水就有兩個洛活喜的身高那麼深。那湖水連片落葉都載不住,怎麼吃得住洛活喜的分量?連水花都沒濺出幾個,他就沉到了湖底。眾人看他在水底掙扎,連臉上驚懼的神色都看得清楚。再掙扎兩下,湖底的泥都攪了起來,只有一片渾濁。
夜北諸人驚呼聲中,青蘅衝過來抓著諸嬰,一雙幽藍的眼眸中滿是怒火,大聲喊道:“你這殺人狂!快救他起來!”雙手的指甲深深掐入諸嬰的胳膊中。
“殺人狂麼?”諸嬰不屑地搖搖頭,這湖水雖然弱不載舟,卻也極輕。若是洛活喜鎮定些,離湖邊那麼近,不多時就走了上來。偏他剛才被這湖水嚇住,驚慌之下竟然無法自救。青蘅為這個如此羞辱她的老頭子這樣著急,畢竟是一族的人。不屑歸不屑,青蘅公主既然發話,他總是要救。左右一看,他伸手抽下一名士兵背上的長索,長鞭一樣揮出。他的氣力既大,湖水又輕,那長索竟然抽入湖水混沌深處。諸嬰發力回撤,洛活喜溼淋淋的身子“嘩啦”穿出水面,重重落在湖邊草地上。
“還是要多謝青蘅公主提醒。這水果然是弱水的話,也不是渡不過去的。”諸嬰鷹隼一樣的目光在滿臉激憤的夜北人臉上來回掃視,“你們不是有很多牛羊麼?今天就要派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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