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是會醒過來的。
爬起來時在懸崖底,四周都是盤虯扭曲生長的樹枝與潮溼的灌木,身體隱隱作痛,手裡還捏著那把七星花。
青燈不得不活動一下全身來確定哪裡出了毛病。
肩膀和右腿都摔錯位了,她扳住肩膀一扭一動,咔嚓歸了位又去接自己的大腿,咔嚓又是一響,這才站起來。
她抖抖身子,一身髒兮兮地慢慢朝夜凝宮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到的是夜凝宮的哪裡,穿過樹林才見了燈火,應是一間別院,樓閣亭臺,院前池塘小橋,一盞一盞蘭花宮燈散出柔和的光。
“英雄大會開始了,您說這次宮主大人會不會去啊?”
青燈聽見女聲,朝林子裡側了側望去,月光落上屋簷,水榭廊柱之間竹簾捲起,一名身穿白紗裙的女子倒在亭臺美人靠間,身旁有一串兒侍女一個個端盤服侍,整座夜凝宮青燈見侍女都見得少,心下估摸著這侍女大抵都到這兒來伺候了。
之前那道女聲又響起來,是白紗裙女子身旁最近的一名侍女說的:“上兩屆宮主大人沒去,不知這一次如何了。”
那白裙女子細白的手臂伸出亭臺,指尖輕觸水面,一圈圈波紋漾開,那水裡的黃金鯉魚一條條遊了過來,嘴兒簇擁在女子白嫩的指尖。
她未梳任何髮髻,一頭青絲披下,只戴一串黃金鑲寶石的細細抹額,垂下一粒粒金珠,顯得華貴而優雅。月光下女子的面容幾分模糊,只聽她開了口,“這有何妨,我若是說不要他去,他也是不會去的。”
一旁侍女咯咯笑出聲,掩唇頗為得意的模樣,“那是,宮主大人最寵的就是聖女大人,您說什麼,即便是夜凝宮的宮主大人還不是聽什麼。”
白裙女子撩著水面,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抬起頭,望向侍女道:“這麼說起來,宮主他似乎接了位女子進宮?”
“回聖女大人,是中原原本去西域和親的榮承公主。”
“哦,生得如何?”
“自然比不上聖女大人您的,宮主似乎將她撥給骨瓷大人了。”侍女聲帶笑意,一五一十全然托出,“原本咱們尚是以為宮主對那位女子有幾分心思,哪知還不是跟之前的女子們一個下場,不過她算是好的了,上回那個波斯女子,的的確確美豔不可方物,夜裡擅自爬進宮主的房去勾引宮主,最後還不是剁了一雙手挖了一對眼兒。”
侍女這麼一說旁邊的都笑起來,青燈嘴角抽了抽,她原先以為堪伏淵是個好人沒料到真真走了眼。
青燈望望四周,這附近盡是峭崖奇石環繞,能出去的約莫只有面前這條路了,她在林子裡坐著等了半個多時辰,那群侍女還有那名所謂的聖女大人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在樓閣裡高聲談笑。
青燈無奈,抹了抹自己的臉,又理了理已經殘破髒汙的裙子,走出林子到月光下。
她一走出來,她們全不吭聲了,各個收了字句齊齊望向她,呆了。
青燈見那一個個姑娘睜得圓圓的眸子,清清嗓子招手道:“那個我是榮承公主,嗯。”
她覺得先自報身份還是妥帖些,說不準其間哪一個侍女會身手就把她給秒了。若是自報身份況且充其量也就是被嘲笑一番罷了。
這時青燈算是正是看清了聖女的面容,未施粉黛,清麗脫俗,國色天香,那雙眸子水靈靈的簡直可將人心融化了去。
不愧是聖女,這聖光發的。
此時青燈全身上下無一處乾淨的,蓬頭垢面還散發著懸崖底下死去動物草木的腐爛臭味,像是從黑黢黢的泥淖裡爬出來一般,侍女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一時間鬨然大笑。
青燈不惱,道:“請問骨崖小築怎麼走?”她記得骨瓷的住處是叫這個名字的。
聖女一招手那群侍女就不笑了,其中一位收斂神情上前道:“面前這位便是夜凝宮聖女碎雪,還不快快叩拜。”
青燈對這些禮節已經無力,說是聖女,其實就是宮主的地下情人罷了,骨瓷真是小孩天真聖女說什麼宮主沒女人,面前這不就是一個麼,美麗動人妥妥的。
以前紫劍山莊的師兄們都說,青燈最大的優點就是知難而退,小時候師父佈置他們這輩每人每天去後山砍一捆柴火,白澪師兄一下山他們就開始欺負她,說是與她單挑,誰輸了誰就把他們的份做了,青燈二話不說直接去後山把他們的份做回來,他們一個個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她。
反正打不過,不如直接節省力氣,等白澪回來了青燈暗地裡告狀,日後一個月青燈和白澪的柴火都是他們負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