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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隻手挽起袖子,上面紮了一排針。骨瓷捻了捻針眼,他的手指又長又白,乾乾淨淨的。他閉眸另一隻手順著她手臂經脈向上摸去,刺中肩胛穴,快準狠。
感覺到輕微的疼痛,青燈嘶了口氣。
骨瓷右手食指中指併攏,雙指點上青燈掌心,青燈頓覺一股電流透過流進四肢百骸,不禁縮了縮身。
一旁蝶蝶端著水盆頗為緊張地問:“顧姑娘怎樣?”
“靈魂有鬆動的跡象,”骨瓷將針一支一支抽出,擱在一邊白布上,肌膚上那一小點兒紅紅針眼晃個神便消失了,“不過定魂術能將你身體支配至今日也是不錯的,不愧是苦茶長老。”
青燈沒說話。
堪伏淵說是實驗體,她還以為會被這位少年拖去做各種恐怖的人體解剖實驗,結果卻是這樣?
與其說是實驗,不如說是診斷更為妥帖些,骨瓷護法的醫術有所耳聞雖不及巫法卻也是頂尖的,一時間青燈心神震盪,她定定注視銀白少年,他說不定能救天哥哥。
青燈正想著骨瓷卻站起來,走到一邊抽出掛在牆上的佩劍,她還未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插‘進她的身體,毫不猶豫,長劍瞬間貫穿了她。
“啊!”蝶蝶一旁尖叫,“小瓷你又在做討厭的事情了!”
青燈哈了口氣,艱難低下頭看插入腹中的長劍。
“沒有疼痛,是不是。”
少年精緻如雪的面龐無一絲波瀾。
青燈微微皺起眉,“有一點痛。”
她的痛覺大多情況下是死的,疼得狠了才隱約感覺到一點,劍埋入身體中的觸感分外詭異使她想吐。
不過骨瓷方才一針下去她便感覺到疼,青燈不知骨瓷是否對她的身體有辦法。
骨瓷低頭沉思一陣,又將長劍緩緩拔出,上面是鮮紅的血,可也只是僅僅沾上罷了,劍被拔出青燈腹部也沒有流血,蝶蝶過來將她的衣裳撩開,劍傷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哇塞,太厲害了,小瓷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術法,那個苦茶長老長什麼樣我要去會會他!”蝶蝶驚歎,骨瓷將劍上血跡拭淨慢慢走回去收回劍鞘,轉身道:“既然不死,那邊替我去摘日輪峰上的七星花罷。”
“哈?”
“夜裡會發出紫色光芒的小花朵,很漂亮的,不過只生長在高海拔的日輪峰懸崖上。”蝶蝶一旁補充,“顧姑娘一看就會明白的,這種花可以煉製很多靈丹妙藥呢,不過摘起來比較困難,之前好幾個下人去摘時都摔死了。”
骨瓷點點頭,理理衣裳道:“日輪峰離這兒不遠,顧姑娘早去早回罷。”
青燈站起來,“我為什麼要替你去摘?”
“不摘?那便將你扔水裡罷。”骨瓷淡淡道,修長的手指捋過銀髮,“宮主說將你給我,你便是我的。”
青燈臉色一白,咬牙跺跺腳出門了。
蝶蝶望著青燈離開的方向嘆口氣,回頭撇撇嘴,低頭對小自己一個腦袋的銀髮少年道:“小瓷你跟宮主大人學壞了,竟然對姑娘家用那種語氣說話。”
骨瓷不言,閉著眸立於桌前,手指搭在桌上若有所思。
蝶蝶雙手環胸,“哎哎多好啊,要是靈魂一直用術法定在身體裡又不屬於身體,那她不是一直能夠不老不死?”
“不。”
“哎?”
少年這才抬起臉,他靜了片刻才道:“她命數已是死局,如此用術法將靈魂強行束縛在屍體之上本是打亂因果戒律,逆天而行。她無痛覺,人心所擁有的情感悸動她那大抵也是死的,這般行屍走肉怎能是好的。”
出了門才發覺天都黑了。
青燈怎麼也沒想過到頭來怎麼就變成下人命了。
不過也罷,採藥這事兒她小時候沒少幹,青燈提著裙子吭哧吭哧往山上跑,一路崎嶇,好好的衣裙劃破了不少,跑到山頂四下一望發現了蝶蝶所說的七星花,淡紫色的花朵開在山崖間,散發著瑩瑩光芒漂亮極了。
山峰凜冽的風颳過她的髮絲,青燈咬咬唇一步一步朝山崖下挪過去,一手拽著生長在崖間的一株老樹樹枝一手去夠那一團一團紫色花朵。
果然遠了點。
青燈又邁了一步,往下傾了傾身伸直了手指,一點一點地挪,終於抓住花莖時青燈舒了口氣,哪知身體一放鬆樹枝喀拉一聲裂了,整個人向深不見底的懸崖下墜去。
風中青燈望著天空中遠遠的月亮,閉上了眼睛。
果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