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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麼人隨在他後面。
青燈見了他,微微一驚;“蕭大哥?”
那時她從紫劍山莊出發;與邵岐邵華邵晨一起;在酒館裡遇見了名為蕭斬的俠士,這俠士不僅點出青燈之血乃藥血可救人性命,也大方將自己南疆的妹紙拉來替山莊里人解毒,與邵華邵岐他們同行一陣子。
青燈一直都是對他感恩在心的——直到她記起小時候的曾經。
蕭斬手握大刀,見了她似乎也有些怔忪,出乎意料的模樣,看了看金蠶娘子,又看了看她,“這不是紫劍山莊的青燈妹子麼?你怎麼在這兒?”
說著,他側過頭掃了眼他身後,似是詢問。
黑暗中的人沒有回答他,青燈看著他卻出了聲,“蕭大哥,神樞谷的環姐姐近日可還好?”
此話一出,她明顯地看到男人蒼厲的面孔間裂開了一絲縫隙。
蕭斬動作停了一停,又將頭慢慢轉回來,“你說——什麼?”
青燈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你化成灰,我也認識你,教書先生。”
曾經村裡面最受女孩子歡迎的教書先生,儒雅斯文風度翩翩的教書先生,從谷外來的教書先生,環姐姐最喜歡的教書先生,以及,將官兵帶進谷裡的教書先生。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十一年可以將一個人改變太多太多。
蕭斬目光落向牢房裡的骨瓷,又緩緩挪回來,神色漸漸地,漸漸地,沉了下去,如一塊千斤大石,沉在無邊無盡的暗黑海底。
“哦。”他眯起眼,恍然大悟似的,“你是那時的小神女?”
青燈全身繃緊,蕭斬雖這麼說,直到他把她認出來,他的殺意都沒減去半分,即便沉鈍內斂,可她分明感受到那是殺意。身為死人,面前蕭斬的活物氣息太過熾烈,如一小片陰影遇上灼熱太陽,將將化去似的。
不愧是十一年前便為朝廷效力的人,如此剛烈內力,想來這十一年練功也不曾落下。
“十一年過去,不記得我的名字也是正常,那時所有人都叫我神女,未想起也是自然。”她不動聲色摸上腰間的軟劍,目光投向蕭斬身後,“你說是不是——孃親?”
啪啦。
牆壁上火把炸出點點兒火星,如化為齏粉的紅蝶,一會兒便散去了。
那火光照耀下,蕭斬的影子顯得格外濃厚而模糊,他的身後依舊是樓道口混沌的黑暗。
金蠶娘子捏著陶笛,拄著柺杖,佝僂著背,安安穩穩靠牆站著,聽青燈開口的那一剎那,半眯起的眸子睜開,直直盯著蕭斬身後,銳利如鷹。
軲轆,軲轆。
輪椅碾壓地面的細碎聲響,在安靜地牢中被無限放大。
蕭斬恭敬側身到一邊,他身後的黑暗中,一個坐在木質輪椅上的婦人慢慢推動著輪子上前,抬起臉來。
是青燈熟悉無比的面龐,卻是青燈陌生的神情。
她今日唇描了紅,頭髮一絲不苟盤在腦後,身上是一件黛青銀絲鄒花的長裙,坐在輪椅上,腰桿筆直,下巴微抬,眼眸微眯,像極了青燈兒時見到的模樣——那令族人尊敬侍奉修羅神明的巫主大人。
“青兒。”
婦人喚她,聲音擲地有聲,“過來。”
青燈手搭在軟劍上,站在原地不動。
“過來。”
青燈筆直地對上母親的目光。
這樣的母親,一點兒也不像在紫劍山莊裡神志不清的、口口聲聲要她報恩的母親。
哪一個才是偽裝?還是說一開始起她看到的就是假象?
“神樞谷的事也好,修羅先知的事也好,即便是夜凝宮的事也好,白澪師兄即便布再多的眼線,也不可知曉得如此詳細,在背後協力這一切又把夜凝宮的人,是孃親麼?”
婦人眨了眨眼,整張臉像繃緊一般面無表情,她抿住唇半晌,似不再糾纏,竟提起嫣紅唇角說:“好青兒,你是如何曉得的?”
青燈指向牢籠,“小瓷。能封住小瓷力量,又讓他心甘情願不破開結界的人,只有他的親人。”頓了頓,又道,“何況孃親是巫主,神樞谷的咒法才能困住他。”
“既然曉得,那便乖乖聽孃親的話。”夫人臉笑都透出一種冷厲,“孃親等這一天已經許久,神樞谷的仇,孃親會報,青兒不需要操心。”
青燈血氣上湧,徑直指著蕭斬提高了聲音,“神樞谷的仇?娘,你身邊的人便是神樞谷的仇人,我們接納了他,環姐姐嫁給了他,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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