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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叫的悽慘,又是嚎又是哭,口中一說全場大駭,即是昨日下午,夜凝宮的人突然降臨鳳華門,屍橫遍野,一夜滅門。
茶樓隔間裡端坐的人撩開簾子,露出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來,赤紅的衣袖印上蓮花暗紋,華貴十足。
大會鬧出這麼一出,鳳華門在江湖中頗有名氣,落得如此下場令人唏噓憤怒,最後自然演變為眾門派圍剿。
青燈心中一掐,這青州定是呆不下去了,不談堪伏淵,櫻桃常封在身邊,止水昨夜剛剛服下解藥,脫身應不大困難,但大會間本就有十二位江湖德高望重身手卓絕的老人出席,結果難料。
想起昨日常封率領夜凝宮部下來到時,常封說事已辦妥,正是傍晚,看來那事便是滅鳳華門。
青燈打了個寒顫,腦袋有些空白,他真的下了這種命令麼。
那個月光下笑得漂亮的男人,不把人的性命放在眼裡麼。
“無論如何,先把小瓷帶出去”她喃喃轉身上樓,剛踏上一步,後頸竟傳來刺痛,她本不應感受到痛的,伸手一摸,竟是隻蟲,心中寒涼,意識隨即淡薄了下去,眼前黑黢黢的。
夕陽搖搖欲墜。
只在這半昏半暗之間的天色裡,雲層顯得格外厚重,同時,終於將那遙遙山頂沖天的赤紅火光描摹出輪廓,濃濃染上雲彩,如未暈開的牡丹煙霞。
啪嗒。
堪伏淵仰起臉,一滴雨水搭在他面頰上,在噼噼搫搫的火光中顯得格外浸涼。
面前衝來的最後一人恰好被他由頭到尾劈為兩半,濺了他一身紅,茶樓與寺廟已經被滔天火浪吞噬,高處的建築物如瀉頂的煙花砸下。
刀光震出一圈兒白浪,撞擊出奪目的火花,焦枯氣味充斥四周,他太熟悉,又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紅衣在焰光中如一朵盛極的蓮花。
“宮主。”
常封落在他身側,行禮。
紅衣男人繞過一具屍體,揉揉眉心,“東西拿到了麼。”
“是。”
“走罷。”
“是。”
身後常封頓了頓,又恭首道:“宮主這趟,其實不必親自前來,屬下自會辦好。”
“無礙。”堪伏淵笑笑,“本就閒得慌。”
他抬起頭,一位老者,身穿灰色布衫,仙風道骨,白鬚飄飄,老者手中寒劍雪白,目光空然,堪伏淵上前行禮道:“拜見枯光前輩。”
老人道:“宮主大人做至如此,老朽也不得不攔你。”
“此次英雄大會目的在何,前輩想必是明白。”堪伏淵抬眸輕笑,“若是最終朝廷出馬,那死的,便不只是這麼點兒人了。”
老人幽幽嘆息,道:“宮主,老朽管不得朝廷,你這卻僅僅為個人私利。”
啪嗒,啪嗒。
數點雨珠,頃刻之間,烏雲掩了火光染下的天,雨水傾盆,將一切澆熄,猶剩斷壁殘垣。
雨水沖刷堪伏淵臉頰上的血汙,他依舊笑,黑眸冷寂,“那又如何,夜凝本魔宮。”
啪嗒。
外頭的雨聲隱隱約約,似乎隔了一層厚重的石門。
身體如灌鉛沉重,青燈睜眼後緩了緩,慢慢爬起來。四下一望,身處一間石室地牢中,她爬到木柵欄前看了看,地面潮溼,牆壁上火把火光灼灼。
哪裡?
“我家。”
蒼老的聲音,青燈聽過,一個機靈轉過頭去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個佝僂的身影漸漸靠近,走到牢門前,手拄著一隻扭曲的楠木柺杖,腰間一隻血色陶笛,花白的頭髮挽在後面,眼睛分外銳利詭異。
青燈見了倒抽口氣,忍不住往後挪了幾步。
“金蠶娘子?”
“哦呀,年輕人記性就是好,還記得老朽。”老嫗慢騰騰挪了挪,俯□落下深深的陰影,使那張臉皺紋交壑的臉顯得頗為可怖,“老朽有事想問你,你好好說,老朽便讓你多活幾天。”
老人聲音蒼老如折碎的枯樹枝,青燈咽咽喉嚨,“前輩且說。”
“你和天兒是什麼關係?”
青燈一愣,未想到老人會問這個,“天兒?你說天哥哥?”
“說。”
“他是我的夫君。”
“哦,他是你夫君,”老人本悠悠喃喃,又猛地抓住牢門,鐵鎖碰撞出尖銳的響聲,她狠狠瞪過去,渾濁的眼珠突出來,“那你又為何跟夜凝宮男人在一起?!”
青燈嚇了一跳,又往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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