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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道,“你說的像你什麼都曉得,我倆差不多年紀吧,還是說你以前喜歡過其他姑娘家?”
此話一出,青燈便覺風聲似乎那麼寂了一寂。
止水微微眯起眼,收了分毫笑意,青燈心想她大抵是說錯話了,正打算糊弄過去,只聽止水不甚在意道:“有啊。”
“”
“夜凝宮裡的一個丫頭,四護法候選人,後來死了。”
青燈微微抬起眼,少年神色間未有多少悲傷,一個翻身,雙手抓著屋簷跳下來,利落著地,理理衣裳走到桌前坐下塞進一塊桂花糕,又喝口茶,含著梅子幹聳聳肩,“我們這樣的人,沒什麼資格去和誰在一起的,即便互相喜歡,也不可明說,指不定哪日人就沒了,愛情這種東西,挺奢侈。”
止水說得跟別家的事兒似的。
青燈覺得,她也是有喜歡的人,她喜歡的人也死了,跟他這麼一比,實在覺悟太低。
“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在一起啊。”
止水拋了個梅子幹進嘴裡,瞧了瞧她,青燈低頭看著自己青碧色衣裙的衣袖,滾了點兒梅花刺繡,“這樣,即便哪日真的不在了,再痛苦,也留下美好的回憶罷,什麼也沒做,心裡掛念著的人就不在了一定會後悔。”
她不知自己哪日會死,也不知何時是個盡頭,但至少如今她是鮮明的存在在這裡的。
止水目光閃爍,嘴角拉開笑容,露出兩排潔白牙齒,“那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才說的如此堂而皇之。”
“哎?”
“真正喜歡的人死了,那些美好回憶便會一刀刀在你心頭上割肉,很久很久,與其這般,不如什麼都別說透,慢慢腐爛在心裡頭,漸漸就沒了,人哪裡需要活得清透的。”
止水這話說的青燈一愣一愣的,她驀然發現止水竟是個能說出如此話來的年輕人,還狗腿的覺得甚有幾分哲理。
“可是會後悔的吧?”
最終她怔怔道,止水聳聳肩,“是啊,可後悔總比心痛要好。”
就此以後,青燈對止水的態度要崇敬幾分了,想來那場愛戀著實將這揮大刀的小子給傷著了,連堂堂堪伏淵宮主大人都不一定能總結出這份深度來。
說到底,究竟依是她膚淺了。
如今想來,掰指頭一算,她光在紫劍山莊就喜歡過兩個人了,這個時代裡一個姑娘家喜歡兩個人,委實太不專一了些。
現在呢。
青燈念此心口就發燙,她鬱郁想著,昨晚沒怎麼推拒就被那男人壓在床上,是不是,太不檢點了一些。
不對,即便推拒了,被壓在床上也是不檢點的。
自己畢竟是有夫君的人了,雖未行房事,但依舊是拜過天地的,這般看來她十足有浸豬籠的必要。
水性楊花是她這個意思吧,古往今來哪個女人會主動水性楊花,不都是她這樣有意無意就這般扣上帽子的?
堪伏淵現在大抵會覺得,她太輕浮了罷。這麼容易,就弄上手之類的?
青燈念此心下幾分空了,心中忽然多出些微漠的酸楚來,又笑自己矯情,其實即便如此也未有什麼,她的夫君即便醒來她也無法在他身邊了。
至於那個人,她本就是死人,他也說過他要的就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心。
所以,她是不是輕浮,是不是水性楊花,是不是心裡喜歡別人,對他而言都是無所謂的罷。那她方才究竟在糾結什麼呢。
明明沒有盤龍印在身邊,她覺感到了疼,從未有過的疼,陌生的尖銳的疼,在心尖上。
堪伏淵回來已是三更了。
進了小院一眼便見青燈的房是亮的,大抵只點了一盞燭,一點點光暈散開,在門板紗紙上勾出女子一點點輪廓,模糊而秀氣。
他進了院朝屋簷望去,止水一躍而下,他點點頭,後者便行禮告退了。
夏季的天空微微溼熱,月光彷彿也隔了溫潤的霧。堪伏淵推開門便見女子將雙腿抱在胸前縮在圓凳上,點著一盞燭,左手抱腿,右手打著石膏和夾板。
她低著頭,正在看茶几上一本書,昏黃的色澤下小臉巴掌大小,睫毛長長。
青燈見他門也不敲就進來愣了一愣,也沒生氣,瞧了瞧他的臉,呆呆地問:“回來了?”
堪伏淵點點頭,唇角隱約笑意,“還不睡,等誰呢。”
青燈還是有些呆,低頭摸了摸茶壺,還有點餘熱,唸到自個兒手腳現在不利索打消了給他泡茶的念頭,翻開茶杯,給他倒了杯茶,茶杯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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