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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一句話,卻教雉姬登時又溼了眸。不曾問,心裡卻也知,乍醒時那人周身的寒意定是因著連夜奔波才沾染上。如今知了那人整夜奔波不過是為了回來看一眼,心裡再多惑也成雲煙。
得君一語,足矣。
“你安心走,我會留在這兒,等你。”
直起身來,雉姬一字一句說得堅定。川巳又笑,探手來在人兒臉側逡巡著,眉眼裡有化不開的溫柔。
“傻姑娘。”
指尖流連到人兒唇邊,頓住了,復又輕柔摩挲著,經年不減的笑裡多了些莫名。
“流兒,你可是信前世今生?”
雉姬一怔,怔過便是堅定地頷首。
“那,你可是信長生不老?”
如此滑稽的論調,雉姬一時竟是無言以對。
“若是能尋到,此生,來生,不,從此,我們長相伴。”
自言自語裡做了論斷,收回指,川巳又露出那熟悉的笑。
“我該主意了呢。豔流兒,隨我一道走,如何?”
☆、夢魘
不是沒想過的。
一處幽靜合院,一簞胡一瓢飲,枕邊有個他,或許,再加骨肉。閒雲野鶴,自在逍遙。
卻也僅僅是想。
三千俗世,哪裡是那般容易就能撇下?自個兒身家不過是這花船,若舍,倒是大可隨手放了。那人卻不同。那般顯赫的身家呢,怎能說舍便舍了,從此與自個兒寒意陋食?
所以,當川巳道出一併離去時,除卻初始時的狂喜,靜下來,便淡淡回絕了。
“雉姬生在這船上,此生理當在這船上度過。你只管安心離去,偶爾倦了,累了,若還有心,就來。這牟枝河上,永遠會有個雉姬等你。”
話已至此,再多不捨也是徒勞。訕訕離去的川巳,到底不曾瞧見轉身後雉姬的潸然淚下。
而送走川巳後的雉姬,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盼。
轉眼,春盡。
初夏時節,風裡夾帶了幾絲暖意,卻不至教人難熬。雉姬卻總覺自個兒早早就開始了苦夏。人變得懶懶洋洋,身子也倦怠,只恨不得鎮日躺在床上補眠。這一日,午膳時實在沒了食慾,索性將滿桌的飯食原封不動撤下去後撲進床榻裡就是一番猛睡。
卻總睡不踏實。
昏昏沉沉裡醒來時,瞥著窗外不過是日西斜。明明睡了幾個時辰,卻還是倦,斜靠在床邊半晌不願動。也就是在斜靠的片刻裡,陡然就覺哪裡生了古怪。想了許久才驚覺,船上太過安靜了些。
花船紅樓,撇開這一身船骨,畢竟還是風月場,日日裡笙歌燕舞定是少不得的。雖說雉姬隨了川巳後便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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