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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戊!流兒!”
回應他的,不過是枝上鳥兒啾啾啾。
總覺得天都塌了樣。
流兒,流兒。從前不知怎的眾多名裡偏就對個流兒上了心,如今才明白,原竟是摻雜了前世今生。他的流兒,他的天下無雙呢,好不容易擁在了懷中,怎麼可以就此失去?
流兒,流兒。總覺有人在耳畔輕念,許久之後才察覺,原竟也是自個兒念出了聲。
川巳忽地就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還好,很快有人破了那死寂。
“爺?”
猶猶豫豫的輕嗓,不確定裡有難掩的歡喜。下意識裡轉了頭去看,發覺是個素淨女子立在庭下,雲鬢間簪了支素釵,婉約如兮。川巳輕蹙了眉瞧著,心下里總覺女子面熟得很,一時之間卻沒了掂量。下一刻,陡然回了神。
“夜梟?”
嗓音裡滿是溢於言表的驚詫。
夜梟訕訕著低頭,臉上有些莫名的紅暈。
最初的驚訝過後,川巳倒是很快鎮靜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雉姬在哪?”
“是二爺留屬下在此養傷。”頓了頓,還是倒出了來龍去脈。“今兒是重陽,二爺帶著雉姬姑娘進宮了。”
川巳不言不語的,只在聽聞進宮時顫了一下眉峰。待夜梟講完,當下便轉身朝外走。走不過兩步,倒是又停下了步子。
“傷勢如何了?”
大約沒料到會被如此關心著,雖不曾受寵若驚,但瞬間梗住的喉還是真真切切的酸澀起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謝爺關心。”
“那就好。”川巳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添了一句。“你著女裝,不醜。”
說完,人就走了。夜梟怔在原處,眼淚歡歡暢暢地流開來。
☆、一城秋
那層層疊疊的宮牆,原來竟是比臆想中要來得厚冷。
初始提出要一道入宮時,川戊登時跳將起來,連帶著臉上也多驚悚,宛若雉姬說了什麼天大的罪話。可前後不過眨眼的光景呢,又似變個人樣,笑得堪比春日桃花。
“馬上,馬上!”
於是,就那麼跟著來了。已經臃腫的腰身早已撐不起天下第一美的名號,可那依舊清泠的容顏卻也因著有孕在身而愈發透出幾絲柔美華光。花魁,畢竟是花魁。
花魁,也始終是花魁。
所以當重拾了往昔風采的花魁雉姬安安穩穩站在宸宮殿內時,周遭的一切人都已成無物。自然,那一切視線,鄙夷的猜測的驚詫的忿恨的,也跟著沒了能入雉姬眼的能耐。
就連站在堂上怒目圓睜的花未,也一樣。
雉姬眼中所能見的,不過也僅僅是那穩穩坐於榻上的老婦,只限於那人,略去了那人周身的華服,甚至連帶著略去了老婦身後的奢華。是了,奢華,尊貴,身份。那些個浮塵俗世的東西,入不得她雉姬的眼。所以,無論是當日城中小院內面帶嚴笑的老婦,亦或是今日穩坐高堂頭頂鳳冠的皇后,瞧在雉姬眼中,也不過就是那一人,言家的小姐,現任宰相的胞姐,言花未的姑母。
她雉姬的男人的母親。
僅此而已。
所以,當雉姬下定了決心進了這宮牆之內,見了那掌控生殺大權的老婦時,除卻必要的躬身拜見後,便是安安靜靜地站立了,不卑,不亢。
言皇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後,先揮退了一眾丫鬟奴才,這才開了口。
“你居然敢一人前來,著實讓哀家吃了一驚。不過,既是敢來,便也是心下有了思量才是。也好,早些了結此事,大家也能落個安心。”
雉姬緩緩抬頭,笑。
“我愛他。”
言皇后不過娥眉一挑,一旁的言花未卻是登時青了臉色,貝齒死死咬上檀唇。
“川巳,他心裡,也有我。”
“雉姬!”花未尖叫一聲,面容扭曲。“你怎麼敢!”
“未兒。”
言皇后的低低一聲喚,安撫與命令味十足。花未心間縱是有再多憤恨,這會聽著姑母發話了,也只能強硬著嚥下去,僵著臉色閉緊了檀唇。
“大家都是女人,彼此也該能明白。男人,心頭總歸是有個三情兩愛。古往今來,兩情相悅的皇家人也不在少數,但真要論起來,又有幾個是能彼此廝守而無多情?”言皇后微微一笑,毫不介意。“而哀家允許你站在此處,也不是為聽你與川巳的情。今兒,只消告訴哀家,你,考慮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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