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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說話啊。”
“那倒是。”川巳點點頭。
主僕二人,居然就這麼你一言我一句地當成了家常話來聊,也沒見想起地上還跪了個七尺男兒。就是裝裝樣子說,啊,你先跪著等我們商量好之類的話,也沒那個心思開口。
聽得久了,再傻的主也聽出了端倪。歸藏不是傻子,跪了半晌後,長手一伸,倒是把腰間的佩劍拔了出來。
錚。
總算讓閒扯到天邊的兩人回了神。
“怎麼,歸藏,你這是要殺了我?”川巳眯眯笑。“瞧你的劍,都抖成了篩子,可是在極力壓制著登時衝上來的心?”
“爺,有屬下擋在您身前呢,就是他要殺,也該先殺了屬下才是。爺大可安心。”夜梟跟著笑。
一來二去的,又有了繼續扯淡的味。
歸藏慢慢抬了頭。
“屬下的劍,從來沒曾想過要對準爺。”
狠狠縮了肩的男人,瞧著可憐又可嘆。執劍的手也確如川巳所言抖成了篩,卻獨獨沒有指向川巳,反倒是劍峰一轉裡對準了自個的頸子。
“三爺沒有如約前來時,屬下便知,三爺是不會出現了。而屬下來這雁蕩城,不過是想著再看一眼。”
“看什麼?看我這廢人如何苟延殘喘?”川巳樂。
“不能帶回三爺,二爺那邊屬下是無法覆命了。與其回到上京領了二爺的罰,倒不如”
“倒不如臨死前跑到爺跟前來做做樣子死得忠貞。”夜梟冷笑著插話。“歸藏,你那譁眾取寵的本領還真是練到火候了。”
“我歸藏心中,此生,只有爺一個主子。會做出那些個可恨事,如今已經沒有顏面再說什麼身不由己。只是,唯獨兩件,爺,屬下能拍著胸脯起誓,沒有背叛過。”
“哦?”川巳倒奇了。“哪兩件事?”
“當年,本該是連山去牟支江畔攔下花魁姑娘的方舟,屬下暗地裡攔住了,一任那舟進了海。第二件事,三爺帶著爺來雁蕩城的第二年上,屬下,親手殺了二爺暗地裡額外安插在此的眼線,只留族長一人。五年間,除了族長委派喬裝的夜梟與屬下通傳爺的近況,屬下,屬下還按時捏造相同情報以做那暗線的回覆。”
歸藏咧咧嘴,笑得釋然。
“爺,奴才今生,只認您是主子。”
話音方落,歸藏反手一滑,痛痛快快抹了脖子。
☆、苦情戲
一日的光景,小小草廬裡碎了兩坨肉,那場景,真不是一般的震撼。
傍晚時分,當阿江或許情願或許不情願地挎著她的小食籃再度進了草廬時,瞧見的便是夜梟扛麻袋樣扛起的另一坨死透的肉。大約剛死沒多會,頸子上還有血外溢。因著倒懸,血流得更歡,嘩啦嘩啦地,地上成了一灘紅河。
阿江皺了皺眉,堅定地轉了臉模試探著走,死都不肯再看一眼。只是一腳踩進血河時,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炸了滿身的毛。
“爺,您準備何時開始?現在,還是”若有所思地瞥一眼阿江,夜梟似笑非笑。“吃過她送上的最後一餐?”
“難得她忍著不耐前來,總該把面子給足了才是。你緊著扔了回來,一道吃過才有力氣。”川巳懶洋洋道。
“也好。”
主僕二人盡是說道些雲裡霧裡的話,阿江聽個雲裡霧裡,卻也知,那話,絕非善言。又不能言不能躲的,聽了也只能當沒聽,提了十二分小心佈置著飯菜,大約私心裡還在盼著早些結束這磨人的差事遠遠逃了。
這會,甚至還在想,那出去解決死人的夜梟也快些回來才好,三人同處,總強過自個兒對著那羅剎樣的人。
卻沒想,那夜梟,竟就一去不復返了。還是隻能兩人幹瞪著眼,望穿草廬。
川巳噗哧一聲就笑出來,連帶著肩上灰髮都跟著顫。
“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你吃不了。你只是能把我撕碎了。阿江心裡顫。
“過來。”川巳又開始面含無辜笑。
知道橫豎都躲不過,索性也不再躲。眼一閉,心一橫地,昂首挺胸地就走了過去,走得頗有點烈士斷腕的悲壯。
川巳瞧著,心裡直樂。可真是個逗人的主,瞧著就跟瞧出戲樣,想不笑都難。不過礙著面子,也沒好意思笑出來。
等阿江期期艾艾地站到床前時,川巳又規規矩矩地收了笑,還一本正經地仰了臉,散亂的灰髮後,獨獨一雙眸子晶亮。
“老三在哪裡嚥氣的?你,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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