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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人門前,蜷曲了指頭輕敲門,半晌卻沒點動靜。咬咬牙,硬著頭皮推門進了房,迎面撲來的酒氣差點能淹死人了都。房裡沒有掌燈,藉著窗外一點月光勉強瞧見床上橫了個人。小心地摸索著走過去,還沒等到床邊的,那人就開了口。
“流兒。”
阿江的腳就被釘在了地上。
“流兒”
又是一聲嘆息,夾雜著瓷器墜地的碎響。一點語義不明的喟嘆,接著是細碎的翻身聲。阿江這才反應過來,竟是說醉話。想著總該過去幫那人掖掖被之類的,頓了許久的腳方抬起,那人的醉話又遠遠拋了來。
“我恨你。”
☆、相對無言
後來,後來阿江默默轉身回了自己的房,睜著眼躺在床上看,直到外面變亮。
隔日起來,兩人都跟沒事人樣,吃飽喝足收拾著上路,就好似那病了兩日的人是做夢,醉酒的人是白日夢。
就好似,兩人之間隔著的那城牆樣的窗戶紙,誰先捅破了就能死無葬身之地樣。
漫漫回京路,走得有些讓人崩潰。
大約是等不及,早在第二日上夜梟就先一步領著人馬前行,當然也順道一併趕走了唯一的,成殮著川戊棺柩的馬車。剩下的路,明知道已經耽擱了三日,再想著找輛馬車來悠哉行走是扯淡,可瞧著那打著響鼻蠢蠢欲動的馬時,阿江心裡還是打了個怵。
不會騎馬等於無法自駕一匹等於要與那面癱了多日的男人共乘一匹等於
倚在那人懷中,或者,抱緊那人的腰身。
其實哪一項都叫人開心不起來。
這邊阿江還在悱惻著,那邊川巳早已經長手探來抓了人就扔上了馬背。後面,要抱著腰身的位置。啊,不是前面呢。阿江心裡想,鬆了一口氣時又小小生了漣漪。
怎麼,就不是前面呢?
還在怔怔裡,川巳馬鞭一甩,馬兒便似箭樣衝了出去。
阿江狠狠抱緊那人的腰身,別開臉,閉上眼,唇咬得死緊。
還是,第一次一道騎馬呢。
東想西想的,顛簸似乎也變得不那麼討厭起來,時間似乎也跟著短了許多。待到遠遠能瞧見潼關的銅鑄城門時,日頭已經薄了西山。都說望山跑死馬,望潼關,其實一樣能死馬。
真正進了潼關,天也黑透了。潼關,一門之隔,好似隔開了天地樣。關內中土一片祥和,連帶著雪都瞧著薄,關外卻是人間煉獄。進了潼關,也就意味著已經踏上了中土,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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