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穿了大紅袍服的花未,提著裙角在雪地裡轉了滿滿一圈,漾開的花似的。
“好看。”川夷眉眼彎彎。“人更好看。”
“那當然。”同樣稚氣未脫的花兒,驕傲地抬起了下顎。“我可是未來的花中魁首。”
“嗯,我一直在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呢。”川夷笑得明亮。“我們未兒,長大了呢。”
“姑姑說,我已經加笄,可以嫁人了呢。對了,姑姑還說,明年開了春就跟皇上說一說,給我指婚。”
“那,未兒嫁給我好不好?”笑裡帶了點不知名的羞赧,川夷小心探了手去輕觸花兒的發。
“為什麼?”
“因為啊,我喜歡未兒呢。喜歡了很久很久,久到連自己都忘記時間了。也一直在等,等我們未兒長大了,做我的新嫁娘。”
“我不要。”
乾淨利索地拒絕,川夷的手就僵在了半空。還是很小心地收好震驚,再開口時居然依舊平靜無瀾。那無瀾,甚至一直延續到此生結束。
“未兒不喜歡我嗎?”
“喜歡不是愛。”花未鄭重其事。“我要嫁給川巳哥,我要跟他過一輩子。”
“我就是不行嗎?”川夷垂了眼。“我只愛未兒一人呢。”
“不要,不要!”花未沒來由地就漲紅了臉。“你是哥哥,只能喜歡我,不能愛我。我要川巳哥愛我,我要愛川巳哥。”
可是我愛你呢,愛了一生一世。川夷靜靜笑著,卻再也不肯開口。
花未忽地就生了慌。
“沐川夷,我不許你愛我,你只能喜歡我你聽見沒有!快點說你只喜歡我不愛我!”
川夷的笑,之後追隨了多年的溫柔的隱藏了濃濃情意的笑,那時候開始定了型。晶亮的眸子專注地看回來,用無聲回應了花未慌亂的否定。
“說,快點說!”花未真正生了倉惶。
沒有回應,只有笑,一點點漾開的笑,和裝滿哀愴的目光,能把人硬生逼瘋了。
花未瘋了。
“說啊,你為什麼不說,快點給我說!”
伴隨著嘶吼樣的顫音,一併甩給川夷的,還有花未自小玩慣的軟鞭。一下一下抽在川夷身上,卻似是比抽在自個兒身上還要痛上幾分。紛迭著起落的鞭聲後,是花未哭得天花亂墜。
“你說!”
“你知道,我不會的。”
川夷如是說。
並且也真正說到做到。
回過神來,花未不著痕跡地嘆了一聲。陡然意識到自己是在嘆息時,人倒小小愣了一下。十年,好像一眨眼的光景就過去了,物是人非。獨獨那川夷,一如十年前說過的話樣,沒有變過分毫。
花未又嘆一聲,想著或許該做些什麼時,那張刺進自個心脈的臉卻無端清晰起來,惹來胸口一陣陣的痛。
那痛,能把人硬生逼瘋了。
許久之後,言府深處傳來一聲掙扎樣的嘶喊,真正撕心裂肺。
☆、似鬼神
從花未房中出來時,秋玉還保持著原樣跪在雪地裡,肩頭上一把剪刀可憐兮兮。微眯了眼看了小會,川夷聽見自個心裡嘆了一氣。
“跟我回府。”
秋玉抬了頭,居然笑得眉眼彎彎。
“好。”
一路無言直奔自家府邸。其實,按照律例,皇子立儲後便要遷進宮內東宮,川夷卻一直賴在自個兒府邸不願挪動。原因無他,不過是因著自個兒住了多年的宅邸離言府僅兩條街。
可如今,就連那兩條街都覺得遠得讓人心慌了。
回了府,也不用川夷開口吩咐的,秋玉自動跟著進了川夷的房,自動坐下來,自動翻杯斟茶,最後自動送進自個兒口中,哪裡有半點做奴婢的樣?
川夷居然也不惱,瞥一眼後跟著坐下來,自個兒斟茶自個兒淺啜,活脫脫一個被惡奴才欺壓的軟主子。
“你說了什麼,能把她氣成那樣?”
秋玉翻個白眼,悻悻撇了杯。
“你眼睛是瞎的?怎麼就不問問她做了什麼?你當我肩頭上插著的是花?是剪刀!還沒提讓我跪了那幾個時辰!”
“這幾年鮮少瞧見她發脾氣,能把她氣到這種地步,你也好本領。若非當時我沒在場,否則,我會替她將剪刀戳進你胸膛。”川夷淡淡言。
“你!”
秋玉氣急,一巴掌拍上桌,小臉漲得通紅。眼瞅著就要發作,眼珠子一轉,倒是想起什麼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