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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拉了她的手往屋裡走。
“一桶柏籽沫,二十斤酒、炮好的松脂油”生怕忘了似的,鎖子娘搬著手指一樣一樣數著,“最後加了一包香引”指著案上秋梨木雕花匣子裡穆婉秋配好的一包一包的香引。
“嗯”舀了一小木勺放在鼻下聞了聞,穆婉秋點點頭,“行了”
“真的?”聲音裡滿是欣喜,第一次這麼大規模地調香,鎖子娘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我就說嬸兒行,你就是不信”穆婉秋笑了笑,眼睛掃向四處,“柏葉還沒下缸?”
“按你的吩咐,瀝好水的已下兩缸”鎖子娘指著牆邊的一溜十幾口大缸,“只是不讓你看了,我不敢下料”
“我看看”起身來到南牆角,把頭兩口缸已經裝好了滿滿兩缸柏葉,一層一層的縱橫交錯擺得平平整整,間或留有空隙,伸手翻了翻,穆婉秋滿意地點點頭,“嗯,擺得挺好,下料吧”
說著,她返身來到配好的料桶前,雙手一用力,滿滿一大桶香料便被拎了起來。
“快放下,快放下”鎖子娘猛唬一跳,緊忙地擺手,“你這體格哪能拎動,我去叫人來抬”上前扶著大木桶要幫穆婉秋放下。
“沒事兒”穆婉秋笑了笑,已把一大桶料拎到缸邊,“嬸忘了,我在林記做了近半年的雜工呢”
“嘖,嘖,嘖” 鎖子娘扶著桶底兒幫她把料均勻地澆在柏葉上,“這一桶少說也有五六十斤,你在林記每天都做這些?”心裡暗歎一聲,“這孩子也是受了苦的。”
“也差不多吧”放下空木桶,穆婉秋拍拍手,“林記的那一羅溼香也就這麼重,每次都要出十幾羅呢” 彎下腰輕輕按壓缸裡的柏葉,“嬸兒記得了,一定要讓這料液均勻地浸過了柏葉”擺弄得差不多了,她直起腰,“好了,讓人拿雨布封了”
“這樣就行?”鎖子娘有些不確信。
“嗯,那些缸就照這樣下料吧”彎腰撿起一塊木炭,在缸外做了個記號,“記得寫上下料的時辰”
“就這麼簡單?” 鎖子娘扶著門框看著穆婉秋一連串嫻熟的動作,“這豈不是人人都會做?”
看似簡單,可最後那包香引卻凝結了魏氏的精華,不是人人都會的,穆婉秋淡然一笑,“誰能做就讓她去做好了”
緩緩邁出門檻,目光落在院兒裡忙忙碌碌的香工身上,她忽然想起什麼,猛轉過身,“嬸兒,告訴大家,無論如何,今兒就是不睡覺也要把屋裡那幾十口缸都填滿了,我開業那天要用”
一縷柔和的陽光灑在臉上,穆婉秋神色異樣的祥和。
正低頭跟著她往外走,鎖子娘險些撞上她,忙收了腳:“這”
這能行嗎?
花費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開業那天一旦無人問津,那豈不
念頭閃過,鎖子娘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臉色微微發白,她心裡通通通地打起鼓。
不行,事關重大,她不能看著穆婉秋這麼胡鬧。
“阿秋”鎖子娘一抬頭,正對上那一臉祥和寧靜的神色,心一下子又平靜下來,她點點頭,改口道,“好,我就去安排”
看著院裡忙碌的眾人,穆婉秋微微地笑。
嘴唇動了動,鎖子娘還想說什麼,鎖子一蹦一跳地跑進來,“娘,阿秋姐,我爹把牌匾拉回來了”
“要不要等東家回來了再掛?”圍在大門口,眾人新奇地看著李老漢剛拉回的牌匾,羅正義扶著剛立好的木梯,看著李老漢,“掛匾是大事兒,東家不照面怎麼好?”
看了眼穆婉秋,李老漢沒言語,退到一邊掏出腰間的旱菸袋。
“東家說了,這兩天他要應酬大業來參加斗香會的那些朋友,這裡一切都由我做主。”穆婉秋開口道。
“那”羅正義又看看李老漢,“我就掛了”
“掛吧”穆婉秋點點頭。
“這三個字怎麼念?”
香工們大都不識字,站在牌匾下議論紛紛。
“我知道”鎖子從人堆竄出來,指著牌匾一字一字地念道,“柏葉坊”歪著腦袋看了半天,“落款那個字我不認識”扭頭看著穆婉秋。
“我也不認識”見眾人看過來,穆婉秋搖搖頭。
她可不想現在就讓人知道那個字念黎。
“阿秋姐也有不認識的字” 鎖子拍手跳起來。
“那三個字真叫柏葉坊?”
“東家真要賣柏葉?”
聽了這三個字,香工們炸了鍋,眼裡全是隱隱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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