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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嫂看著穆婉秋猶豫不絕,又不知道話該怎麼說。
“庫裡倒是還有些存香,不是一早下了料,不趕著做了,兩三天工夫香味就跑沒了,今兒就是停一天也無所謂”劉師傅跟著嘆了口氣,“這也沒什麼難的,料我都配好了,也交代清楚了,剩下的都是些力氣活,心細一些,不會差的”
眼睛看著穆婉秋,劉師傅嘴裡說的輕描淡寫,心裡卻冷冷地笑,“不說的簡單含糊一些,怎麼能顯出你笨,林嫂怎麼捨得攆你走”
其實,和麵也有許多學問。
後期要加多少木粉,加多少水,什麼時候加第二桶料,尤其最關鍵的那包料,一定要加到火候上;這都是大學問,同時也都是秘密,別說她不得意穆婉秋,就是得意,也不會告訴她。
否則,讓她學會了,自己還能在林記作威作福嗎?
“大姑奶奶吩咐完了就快動身吧,天兒不早了”見林嫂還要再勸,張媽在一邊催促到,“杏花縣離這兒近三十里地,大姑奶奶再不動身,怕是就得走夜路了”
她和劉師傅一個心思,一心想讓這個連正眼都不給她的小雜工幹砸了。
當然,越砸越好。
林嫂嘆息一聲,這要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百事孝為先,劉師傅的母親病了,她是萬萬不能攔著的。
“你都聽明白了?”她扭頭問穆婉秋,“趁劉師傅沒走,不懂就抓緊問,真做砸了你可賠不起”給穆婉秋打了個眼色,林嫂把皮球踢給了她,暗暗希望她能纏住劉師傅。
她總覺得劉師傅說的太簡單。
調香是件很神秘的事情,要是這麼幾桶香面簡單地和在一起就成了香,那狗給個大餅子都學會了,還用著她這麼天天看劉師傅的眼色了?
除了配料,和麵一定也有什麼秘訣,否則,以劉師傅那懶勁,她絕不會次次都一個人悶在調香室裡自己和
“待木粉磨好後,先和這桶大的”指著大小不一的三桶香面,穆婉秋鸚鵡學舌般把劉師傅的話一句不拉地重複一遍,“香面一定要和熟和黏,否則做出的香就會空心、不結實”抬頭看向劉師傅,“我說的對吧?”
真這麼簡單,豈不人人都能調香了?
真是笨的不能再笨了
也看見林嫂的眼神,滿腹的不快,劉師傅正尋思著怎麼應付,聽了這話,她心裡不覺冷笑,嘴上卻道,“對,對,對就是這樣,記得,這面一定要和熟和黏了”又看向林嫂,“她都明白了,我這就走?”
斜了穆婉秋一眼,林嫂嘆息一聲,無奈地點點頭。
“明兒能趕回來?”親自把劉師傅送到大門口,林嫂試探著問,按她的意思,作坊裡活正忙,給一天假就夠了。
可是,對手捏著林記生死榮辱的劉師傅,她是不敢用強的。
“我盡力趕回來”劉師傅頗為受用林嫂對她的依賴,“就是不能回來,我也會找人給您捎個信兒”見林嫂臉色陰沉下來,“你放心,不能耽誤了您賣香”
“那你早去早回”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諾,林嫂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
第六十七章換方(上)
“最大的一桶是榆粉,這兩小桶才是香面。”分辨完第一桶,穆婉秋又用手指捻了第二桶裡都香面,放在鼻下細聞,“嗯檀香,茅香,丁香皮,藿香葉、零陵香”閉著眼睛,穆婉秋一樣一樣地數著,嘴角輕輕地揚了起來,“果然和我以前聞辯的一樣”
從上個月起,她就開始學習辨認合香了。
近水樓臺,她第一個研究的就是林記的觀音香,透過對香氣不斷地聞辯,她暗猜林記觀音香的主料就是這幾種,只是礙於劉師傅的尖酸和防備,她一直沒法驗證。
現在機會來了,透過對配好的香料一一辨認,竟和她的猜測一絲不差,穆婉秋驚喜的險些跳起來。
她學會辨別合香了
拿起最後一小包香面,穆婉秋的手微微發顫,就差這包了,林記觀音香的秘密全在這包裡面,如果能認出來,她就能製出來。
拿羊毛披風捂著鼻子,穆婉秋深吸了幾口氣,感覺鼻子又靈敏了,她小心翼翼地開啟宣紙包,一股濃烈的香味直撲面門,“竟是檀香”穆婉秋錯愕地睜大了眼,拿到窗前用手指輕輕地翻弄著小包裡的香面,不可置信地搖著頭,“不可能的,這包怎麼會是檀香”
林記的觀音香有兩種,一種是帶檀香的,另一種是專供道觀用的不帶檀香的,今天要出的是帶檀香的,這種香以檀香為主料,專門供那些佛家寺廟和平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