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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陛下的才學應當想不到這一成。”她託著下巴道,“不過這個提議尚可,明日早朝之時陛下方可提出,看看禮部與吏部那邊如何作答。”
她說著便轉身要走,身後的景帝突然出聲叫住了她:“不是小皇叔告訴朕的!”
他雖然神色急切,傅茗淵卻沒有會意。景帝到底年少,凡事也想爭個面子,她便不再反駁,笑了笑便離開了御書房。
如果說夏氏全都是妖怪,那麼夏笙寒大約是個做事循不著章法的奇特物種,而湘王則是個張著血盆大口要吃人的可怕物種,光是氣勢便可以讓傅茗淵知難而退。
不行這樣的人,肯定要攆去藩地啊,怎麼能還留在皇宮裡?他往朝上一站說不準就有官員會俯首稱臣了!
她想得焦頭爛額也思考不出個對策。湘王年方二十九,自小智慧超群,對朝中的局勢也是把握得一清二楚,若她真想在背後做什麼小動作把人送走,對方定能看出其中的破綻。
即是說,除非她設下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棋局,否則湘王還得留在宮裡。
以她的閱歷咳,還是洗洗睡吧。
這邊的小皇帝對湘王怕的要死,從他嘴裡什麼也問不出來,她只好硬著頭皮去了慧王府。今日倒是沒有人在裡面拔河,偌大的慧王府中安安靜靜,畢竟來了幾次也算是常客,她遂在門口敲了一敲就邁步進去。
慧王府中一個人也沒有,連時常在門口轉悠的嚴吉公公也不知去了何處。她眼瞅著夏笙寒大約是不在,方一轉身便看到一個大大的笑臉,湊得極近,幾乎是鼻尖對鼻尖,眨著眼睛盯著她瞧。
“——鬼啊!!!”
傅茗淵“哇”地大叫出來,叫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夏笙寒立在她眼前,捂著眼睛喘著粗氣,憤然叫道:“你你有病啊!”
哦不對,他本來就有病。
夏笙寒扛著傘慢悠悠地在她身邊繞了一圈,頗為無辜地問:“是傅大人不請自來,被嚇到的可是我。”
“你哪裡被嚇到了我怎麼看不出來?”傅茗淵沒好氣地向他吼了一句,手臂卻忽地被他一拉,整個人被他拽進了別院的一座小屋子裡,滿是堆積著的稻草,還密不透風。
“這裡是哪裡?”她緊張地四處張望,下意識地抱住胳膊,“你想幹嘛?”
夏笙寒將紫傘置在一邊,捋起袖子開始收拾這堆狼藉,不緊不慢道:“這裡是王府的宰牲房。”
什麼
宰牲房?!
“你你不會是想殺了我”
他聞言回頭笑笑:“傅大人什麼時候承認自己是牲畜了?”
“你”傅茗淵一口氣沒順過來,惋惜道,“王爺,你趕緊去太醫院領一些藥吧,再不治治或許就沒救了。”
他聳聳肩,“我不需要吃藥。”
“瘋子都這麼說。”
“我就是瘋子啊。”
“”
夏笙寒邊說邊收拾起了這間屋子,也不問她的來意,拾了大約一刻後才將稻草清理乾淨,準備出屋尋找掃帚之時,瞧見傅茗淵正尷尬地站在門口,像是才見著她似的,好奇地問:“矮子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把我帶進來的麼?!”傅茗淵稜了他一眼,拍了拍胸口才平定下怒氣,“其實我是想來問關於湘王殿下的事。”
他似乎並不驚訝,轉身取了掃帚來,“哦,你說王兄啊。”
偌大一個慧王府沒個下人,倒是他一個王爺忙來忙去地在打掃,隨後還為了方便而將頭髮高高束起,額上掛著些微汗珠,較之平時的懶散模樣,此刻顯得英氣朗朗,一襲白衣如同一幅畫卷,而他則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人。
分明生得如此俊秀,怎麼就瘋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看什麼?”夏笙寒忽然轉頭望她,“你想來幫忙?”
她驀地回神,怔怔地點頭,走到門邊拾起另一把掃帚,問:“你為何要打掃這宰牲房啊?”
“我的馬前些日子死了,就把這地方打掃一下。”他波瀾不驚道。
原來是這樣
傅茗淵正想感嘆,卻忽覺哪裡不對。
馬死了不是應該埋起來麼,為什麼要把宰牲房打掃得這麼幹淨?
她不由猜測或許這慧王是因太過悲傷而弄錯了地方,畢竟這對於一個瘋子來說沒什麼不可能的,遂道:“你很傷心麼?”
“嗯。”他默默點頭,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望著角落出神。
傅茗淵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望著滿眼的狼藉,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