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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我問誰?”傅茗淵稜他一眼,“培養人才是你們國子監的事,別什麼事都來找我。”她說著嫌棄地揮了揮手,指著迴廊的另一頭道,“門在那邊,不送。”
陸子期被她的話噎著,怒不可遏,但見她這架勢沒準又要把他拖出去教訓,遂指了指她,眼神裡明明白白地寫著:我還會再來的。
傅茗淵嘆了口氣,正欲回屋,發現對方還沒走,表情愣愣地盯著安珞,脫口道:“我剛才撞到了你?”
安珞捂著額頭點頭。
“阿珞,不理他,我們回去。”
傅茗淵拉著這小少年便要走,忽聞身後的陸子期道:“呵,首輔大人真是年輕啊,有了夫人竟還在博書齋養女寵!”
言罷忿忿而去。
“女寵?”傅茗淵一時沒有聽懂,待那人走遠才明白他所指大約是安珞。雖說這孩子長的清秀且變聲變得晚,可也不至於總被誤認為是女孩子罷
她扶了扶額。
果然是個無藥可救的熱血青年,眼拙啊!
傅茗淵轉身回了屋,想起夏笙寒寫在字條上的話,忽然想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貼在陸子期的臉上:幸好遇到的是她,若是換個沒耐心的,一個小小的司業,自己買紙錢去吧!
一回頭,又有人前來通報:“大人,紀丞相說要見你,人已經到偏廳了。”
什麼,右丞相來了?
「生病」
她自然記得上一回,這位老大人離開博書齋時是何等寂寞的模樣,二人在朝中的交集本就不多,怎麼會私下來找她?
傅茗淵磨蹭了一番,打理好便前往偏廳,心裡卻是沒個底兒。
右丞相紀真乃是朝中元老之一,子嗣不多,兩兒兩女,大兒子死了,大女兒嫁了,小兒子在朝中為官,小女兒在閨中待字,總的來說是清清白白的一家。
在朝中坐鎮一方,但家世卻不顯赫,這顯然是件矛盾的事,是以她也理解為何紀丞相想要拉攏她。
左右丞相雖鬥了幾十年,但紀老卻是一人在拼,人家可以砸錢,人家可以聯姻,人家可以乾的許多事,他都做不了。長此以往,氣數也終是差不多了。
而今她這個新任首輔還沒個偏向,百官都看不出她究竟想支援哪一方,又或者兩方都不支援,轉向雲太師或是湘王那邊,這好像更糟糕啊。
“原來是紀大人。”傅茗淵身著常服,恭敬道,“不知前來找我有何要事?”
“要事倒是沒有,不過檀國那邊的事還沒解決,聽聞陛下準備派一名將軍前去邊疆,所以就想來問問。”向來一板一眼的紀丞相難得這般和和氣氣,“不知傅大人心中有何合適的人選?”
說實話,沒有。
關於這個問題,傅茗淵琢磨了許久。邊疆可不是個好地方,一個不小心就把命給弄丟了,延國雖說兵力強盛,但說到底也只是地廣人多,不論戰術如何,在人數上就佔了巨大的優勢,是以鄰國一直不敢來犯。
這即是說,真正驍勇善戰同時又具備指揮能力的將領沒有多少。
與檀國這件事必須處理得好,派過去的人就不能多,可是少了又起不到作用。縱觀全朝上下,能夠勝任的將軍屈指可數,除了左右將軍之外她倒真想不到什麼人,但以二將的職責不會因此事而離京,是以這事一直就這麼耽擱著了。
“暫時還沒有想好。”她如實答道,“不知紀大人心中有何人選?”
“這個老夫也沒有。”紀丞相像鬆口氣似的笑了笑,“傅大人也知,如今老夫膝下只有一個兒子,是右軍的副將之一,尚未成親,年紀也輕,怕是擔不了什麼重任。”
傅茗淵聞言,這下算是明白老丞相為何要來找她了。
自家的兒子尚在軍營之中,保不準就被她相中,再由景帝欽點派去邊疆。紀老的大兒子就是自告奮勇之後戰死沙場的,如今只剩下這麼一個兒子,哪裡捨得哇。
“紀大人多慮了,關於此事我自然有把握。”傅茗淵笑了笑。就算紀丞相不來找她,她也斷不會將對方的兒子給派出去。先前便因結親一事起了過節,再把人兒子丟出去,她這不是找抽呢麼。
紀丞相放心一笑,卻仍疑慮著什麼,思忖片刻,忽然又道:“不知傅夫人是何出身?”
居然還不死心吶。
這話一出口,傅茗淵便知曉了對方在想什麼。老丞相的兒子混了這麼久也才混得個三品將軍,眼看後繼無人,突然冒出她這麼個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又是當朝首輔,怎麼說也要弄回家來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