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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喜迎新春。
傅茗淵穿著裘襖坐在臺階上,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落水的後遺症,她時而冷得瑟瑟發抖,擔心若是這時候葵水來了她就慘了,遂整日抱著個暖爐在懷裡。行宮上下都知曉她身子單薄,經常生病,也沒當回事。
景帝還在下邊與一干人喝酒吟詩,她卻沒有去參與的意思,紅燭映著白雪,又襯著她玲瓏的面龐,一幅雪中之景渾然天成。
“來來來,傅大人。”一個醉醺醺的老人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拉她,“我們去喝酒!聽聞你們過幾天就要回京城了,今晚不醉不歸!”
傅茗淵連忙搖頭,推辭道:“我不喝酒。”
“傅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連酒都不喝?他們說你是小白臉,你別還真是”那人言至一半忽然清醒了,打了個嗝,臉色白了,慌忙道,“下官嘴賤,下官嘴賤。”
“無妨。”她疲憊地搖了搖手,“本官的確滴酒不沾,是家鄉的傳統。”
“家鄉?”那人奇怪道,“說起來還不知道傅大人的老家是哪裡呢。”
傅茗淵略一遲疑,還是道:“我是江都本地人。”
“哦,原來是江都人啊,難怪長的這麼秀氣。”
見她沒有前來一同飲酒的意思,那人也不再多言,拎著酒罈子轉身回到桌邊,倒是景帝笑眯眯地跑過來問:“老師,你怎麼不喝酒啊?你知不知道酒可是人間美味”
“陛下也要少喝。”
一句話,令小皇帝打了退堂鼓。
傅茗淵又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本是為了陪著景帝,卻頓感睏意來襲,又瞧景帝的親衛軍以及龍羽等人都在那一頭守著,自然也放心了些,打了個哈欠就要回屋。走到一半,看見夏笙寒站在房子後面,手裡攥著一封信箋,舉著傘若有所思。
絨絨細雪落在他的紫傘之上,點綴著一層白紗,骨節分明的手握著傘柄,不知面上是什麼神色。她輕輕走了過去,“王爺在看什麼?”
不知是不是因為犯困,她的聲音輕輕的,不似平時刻意作出的低聲,此刻是柔和且動聽的。她的臉頰因為寒冬而微紅,帶著倦意的眼神顯得更加清秀了幾分。
夏笙寒凝眸注視著她,不動聲色地將手裡的信箋收起,似笑非笑:“傅大人不怕隔牆有耳麼?”
傅茗淵一怔,方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直視著他的眼:“王爺為何不拆穿我?”
“因為”夏笙寒目光微閃,伸手探向她的臉頰。傅茗淵一怔,卻未挪開腳步,只見眼前之人拂過了她的臉,將手徑直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抓了一下,緊握成拳。
“很有趣啊。”
他說著將手攤開,竟是一隻被捏死的棕黑色蜘蛛。傅茗淵驚得當場跳了起來,暖爐也扔了披肩也摔了,不可置信地退後:“你你你你這個瘋子!你想嚇我”
她話音未落,夏笙寒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依然是一副笑顏,但神色之中卻是說不出的嚴肅,看也不看地將她拖了出去:“你剛才見過的人都有誰?帶我去找。”
「兄弟」
“什麼?”
傅茗淵一時沒有理解他在說什麼,猛然反應過來他方才的動作是怎麼回事:那個蜘蛛並非他用來嚇人的,而是原本就停在她的肩上——可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不對
“我知道了!”她忽然大叫,“剛才有個老人過來與我搭了兩句話,還想拉著我去喝酒。除他之外,沒有人碰過我的肩膀。”
說話之時,夏笙寒已然帶著她回到宴會場所。景帝倒是平安無事,依舊拿著酒杯四處晃悠,不時還打兩個酒嗝。傅茗淵想起剛才的可怕經歷,遂盯著景帝上下瞧了一番,確定沒有蜘蛛一類的毒物。
再環視四周,方才的老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在這裡。”她朝夏笙寒使了個眼色,連忙命人將景帝帶了回去。官員們正在興頭上,喝得爛醉,也沒注意到誰走誰沒走,還有不少人就在雪地裡呼呼大睡起來,被自家的隨從抬了回去。
不多時,景帝回屋後便倒床睡了過去,傅茗淵則是黑著臉將龍羽叫來,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龍大人負責護衛,竟連進了歹人都不知道麼?”
湘王的親衛們本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聽這話,紛紛低頭道:“傅大人莫要冤枉。我等只負責守衛,至於前來的賓客是由陛下的親衛軍負責的。”
傅茗淵微微蹙眉,喚來同在外邊守著的殷哲,詢問一番,果真如此:“的確,賓客那邊是交給陛下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