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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吊膽變為了如今的猜測紛紛,甚至還有人對此下了賭注。
雲重聽聞了此事,冷笑道:“丘城那邊的人馬被困在城中,湘王能做什麼?”
他坐在空空蕩蕩的南清殿之中,神色頹然。一切雖是在按照他的計劃走,然而每一步卻與他原本的構想產生了偏差,可究竟是哪裡出錯,卻又說不上來。
“紀老頭子答應了麼?”他轉頭問身後一個侍衛道。
“還沒有。”那人垂頭道,“紀大人死不鬆口,其餘的人都已被關進了天牢。屬下不明白,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
雲重冷然道:“想當年,紀家與我童家也算是有淵源,他若肯相助,自然是好。”他頓了頓,“老夫再給他三日時間,若他還是不肯同意,就把他的女兒殺了。”
侍衛立即點頭,又聞他道:“如果子皓那小子依然不肯見我,就告訴他,我當作沒有他這個兒子。”
侍衛得令,還想敘說什麼,但想想還是作了罷。
那天,就在他們將紀真等人押回之時,東門附近的守軍突然受到了襲擊,是陸子期帶人下的手,像不要命似的突破防線,隨即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便忽然撤退,打了就跑。
守軍人數眾多,但接連兩次受創,情勢愈發嚴峻,唯一的籌碼便是對方不會貿然進攻。儘管雲重盡力穩定人心,守軍之中依舊出現了搖擺不定的人,誰贏誰輸還是個未知數。
“報——”殿外一人急急趕來,上前道,“方才有人送來一封信,是傅大人交給太師的!”
雲重抬起頭,幽黑的眸子亮了一下,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看來也是坐不住了,終於來了啊。
自從將一封密函送進宮中之後,雲重那邊已是十日都沒有任何回應。邊關傳來訊息,朝廷的兵馬和叛軍展開了拉鋸戰,儘管一時波及不到京城,但拖得越久,情勢越是不利。
傅茗淵知曉皇城那邊是在拖延,急得有些坐不住:倘若右軍敗退,被叛軍入城,一切就都完了。
夏笙寒一邊吃花生一邊總結道:“所以就是看誰運氣好。”
傅茗淵瞪他一眼,瞧他遊刃有餘的樣子,不由問:“陛下到底在哪裡?”
景帝莫名其妙不見了蹤影,不止是雲重那邊,連他們這方都傳出了不好的猜測。奇怪的是,夏笙寒對此事始終不提,像是早已安排好,又像是在下什麼賭注。
“在安全的地方。”他定定神,輕描淡寫道,“入城之前,我去求了皇兄。”
“!”傅茗淵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有些難以想象,“湘王他同意了?”
夏笙寒聳聳肩道:“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他的想法,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暫時沒有問題。”
她點了點頭,但仍心存疑慮。
入冬之後,天氣愈發寒冷,雙方純粹是在互相消磨對方的耐心,隨後終於等到了運送糧草的那天,在湯淳英的建議下,一干人舉兵突襲。
此舉使得皇城中的守軍不得不動作,在京城以北的圖峰嶺大戰一場,兩方的損傷皆是十分慘重。雲重知曉他們是真的準備用命拼了,同樣擔憂起來,遂答應了傅茗淵先前的要求,放出宮中的人質,但條件是以景帝作為交換。
冬至,大雪,兩軍在城外對峙,一片寒風肅殺。雲重與夏笙寒分坐兩臺,望著他從吃花生到吃茶點到嗑瓜子,不由蹙了蹙眉:“若是慧王殿下這般沒有誠意,我們不交換也罷。”
夏笙寒專心致志地剝花生,風平浪靜道:“太師偽裝得真好,其實這麼多天下來,城中的兵力已沒有多少了罷?”
雲重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眉間洋溢的卻是幾分難以察覺的得意。景帝遲遲沒有出現,甚至連傅茗淵的去向都是未知,大約是將這兩人藏了起來。
雙方僵持許久,彷彿皆是在等待著什麼,誰知遠處卻驟然出現了一陣騷動。片刻之後,一箇中年侍衛向雲重稟告道:“大人,又是陸子期那個神經病打過來了,這些天來已經打了就跑不下十次了,真是比跳蚤還可惡!”
“無妨。”雲重擺擺手,“這種雕蟲小技就由他去。”
他的目光落定在夏笙寒的身上,繼而像是發現什麼,唇角微微一揚,對著某個方向拂了下袖子。霎時間,又是一陣騷動突然出現,恰是在夏笙寒的人馬之中。
“報——”一個小兵倉皇上前,在夏笙寒耳邊道,“後方出現了一隊人馬,是朱嶺繞著殺過來了,青州的叛軍正在陸續抵達!”
雲重終於忍不住笑道:“實乃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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