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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挑剔勁兒呢?”
繼續無語。就像他們還是普通的窮學生的時候,他就一直嫌她嬌氣,吃米都挑,挑到能夠為一種不喜歡的米類食量減半。不過每一次,也是他去買了貴的泰國米回來煮。罵還照罵,慣也照慣,她呢,除了在他需要時給他一點意見,極其偶爾的借他一下肩膀,多數時候不過無語凝噎罷了。
張哲倒著意瞥了眼江灝,與他接觸不過一兩次,他其實還不太瞭解這個男人。
江灝無疑是個帥哥。鋒利的劍眉,微挑的長目,高鼻樑外加性感的唇,那張稜角分明的面孔漂亮得有幾分邪乎,絕對是極有女人緣的。不過他最大的吸引之處在於言行中幾分耐人尋味的懶散,彷彿對一切漫不經心但勝券在握。所以才能三言兩語就打動了他,一起來了S市。
可對於江灝此舉的用意,張哲心裡多少還是疑惑的。這一會兒他卻突然全明白了,默然嚥了口啤酒,轉頭去看窗外,恍惚覺得樹叢裡隱約著一雙孤傲的眼睛,好像是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裡滅絕了的某種夜行的動物,一生一世只望定一個伴侶。
晚餐不尷不尬的完畢,江灝說要送張哲去酒店,安言說,“我還有事情問你。”
江灝遲疑了一下,“那你在家等。”
安言開車回家,開的飛快。夜風夾著熱氣從視窗滾進來,拽起烏黑的髮絲凌亂飛舞,她覺得心裡頭有支浮漂,沉沉浮浮的,不敢去細掂量。
當年那個人的遭遇太慘痛,失去了姐姐,失去了大學,放棄了愛情,據張哲說,他雖然沒有到身無分文的地步,不過躺在醫院裡一個多月,居然只打了兩次電話給老家。每一次都是很短暫的問候,然後似乎就被那頭先結束通話了,他就一個人握著聽筒垂手在醫院的走廊上站很久。張哲有一次問他為什麼不叫家人來看看,他才苦笑著說和家裡出了點誤會,再說老家太遠,母親來一次也不方便。
安言隱約記得林墨的祖母並不中意他這個外來人,沿著線索略琢磨了下,抓住方向盤深深吸了口氣。回到家洗了個閃電澡,江灝就來了。安言一面在發短訊息,低著腦袋開的門,“張哲電話號碼多少?”
江灝一怔:“做什麼?”
“先講!”
“1380XXXXXXX。”
安言手指飛快,噼裡啪啦輸入完畢,神情淡然地看著一封簡訊飛了出去。抬頭就撞進江灝稍微玩味的眸色裡,“就這麼忍不住啊?我要是你,死活要再矜持幾天,當年他對你可是丟了一年不聞不問的。”
安言怔了下,“少瞎猜,不是給林墨的。”
“噢?”眼波一轉,某人的眸色更深了,“那是發給誰?”
“張嘉琪!”安言也不想瞞他,倒了兩杯礦泉水,玻璃被擱在茶几上清脆的震響,“張哲不是說還在找她麼,地球就是這麼小。”
江灝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你居然有興趣當媒婆?”
“我只是給她個資訊,沒你想的那麼雞婆。”安言忙著要撇清,卻看到江灝靠在沙發上,微微呲牙,“你怎麼聯絡上張嘉琪的?安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跟我講過?”
來了,安言點點頭,“是有些事”
安言家的隔壁住著一家三口。做媽媽的女人比安言還長了兩歲,不愛流行的R&B,偏偏最愛張信哲齊秦的老歌,孩子和父親出去的時候,她就會在家裡放著音響一遍遍聽,偶爾還哼上兩句,標準自我憂鬱的幻想型。
因此當簡單的敘述完畢,窗外飄進一陣如微風的歌聲時,安言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對江灝略久的沉默有些不適應,笑了笑:“我只是想,她的彎路也走得夠多了,那個球場也不是能長久的地方”
遊移的長指沿著圓潤的杯沿無意識的畫著圈圈,江灝僅只冷笑了下:“改不了的濫好心!”
“”
“今天叫我來就為這些?”
安言撇嘴,“你還咄咄逼人?我還想要問你,為什麼大費周折的找到張哲來澄清那件事?”
某人一僵,“哪有?”
“你們的工程這周定的?”
“嗯。”
“以你的精細,怎麼可能在工程投入前一週才臨時新加施工隊。何況張哲說他從車場出來單幹不久,沒什麼名氣,我記得你過去一向是交給“力勤”做,合作良好。如果不是為了拜託他來,有什麼道理要他在你那個“雲星別苑”插上一腳?”
江灝倒沒反駁了,在沙發背旁支著腦袋,斜斜的看過來,“嘖,我現在真懷疑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壓根找不到能瞭解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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