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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夙自那以後,卻是失去了那一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能記住的,不過是奉命抵禦錦國的進犯。
他,只在後來確定,冒充‘錦帝’的,正是那自稱‘奕兒’的女子,也是聖華公主奕翾。
可他,卻仍不願相信她已死去。
哪怕,先前,看上去是奕翾背叛了他們,將他們引入冀州。
但,最後今,卻是西陵夙傷了她。哪怕,是她刻意去求的傷害,其實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只傳遞出一個訊息,她的心被因著西陵夙痛,也因著這痛,去尋一個解脫。
所以,彼時的冀州,或許,不過是場誤會。
但,那場誤會的因由,直到現在,他才洞悉。
而那時,他僅能固執地讓自己相信,那青衣男子必是能救回聖華公主。
原來,不知何時開始,聖華公主同樣駐進他的心底。
直到,見到那名容貌酷似聖華公主的宮女蒹葭時,他是欣喜,並且忐忑的。
那時,他寧願她僅是屬於他的蒹葭,而不是奕翾。
畢竟,過往那段痛苦的記憶,也是屬於奕翾和西陵夙的。
重逢後糾結複雜的心境,到了如今,一切的一切,只證實了,奕翾就是蒹葭。
不,應該是,奕翾這個名字,並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奕茗。
從一開始的邂逅,就註定,誤會的產生。
但不管怎樣,奕茗,是他曾經在失去後,方想去珍惜的女子。
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
哪怕此刻,這麼近地瞧著她,她仍然不會屬於他。
每個人,在這世上,都有最適合自己的那一人,最適合的,未必是你心裡最牽念的。
人與人之間,不啻就是在尋找適合的過程中,徒添了些許的牽念。
而在那些許本以為永遠會介懷的誤會消散的時候,其實,往往是人更加沒有辦法承受的時分。
一如此刻,他來到這兒,必須帶給她另外一道訊息。
也在剛才,他方確定了,蕭楠顧及她的身體,沒有說的一道訊息。
只是,眼下,終是要面對的。
“父親,喝藥”她輕柔的聲音在營帳內響起,仿似對父親先前所說的話語,絲毫沒有任何的介懷。
奕傲的目光凝住她,那裡有的,只是一位生命瀕臨垂危的老人乞求的神色。
而她仍抱以寬慰的笑靨,將那碗湯藥奉上,奕傲的嘴唇哆嗦了下,她乾脆執起勺子,舀了一勺湯藥,試了下溫度,遞到奕傲的嘴邊:
“再不喝就涼了——湯藥還是趁熱喝好,過去的事,都已過去,父親若還記著,倒叫女兒都放不下了。”
輕柔的話語,伴著溫和的舉止,讓奕傲終是嚥下那一口藥。
也在這時,奕翾由蕭楠陪著,走到了營帳旁。
奕翾站在那,此時的神智,竟是清醒的。
亦是這份清醒,奕茗只將剩下那半碗藥,交給奕翾來喂。
而她,則適時步出了營帳。
對於翔王,她並不陌生,只是這一刻,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什麼都不用說。
因為很快,駐紮的營帳彼端,一支馬隊前來,這隊士兵和彼時的歹人不同,也和翔王的親兵不同,著的是坤國官兵的戎甲,只徑直行到翔王的營帳外,領隊的那人翻身下馬,卸下兵器,徑直行到翔王跟前:
“末將參見翔王殿下。”
翔王只赦了他的禮,他再啟唇,言辭卻是向著翔王身後的奕茗:
“還請翔王將在逃罪女交付在下,押回帝都。”
翔王睨了他一眼,帶著攝人的氣勢,不容抗拒地道:
“茗采女,本王會親自護送回帝都。”
一句‘茗采女’,恰是駁了那‘在逃罪女’的稱謂。
“翔王殿下,這,恐怕不妥吧?”
翔王不再答話,目光冷峻地睨了那將士一眼,只讓那將士不由得噤聲,再不敢多言。
而,站在一旁的奕茗眉心一顰,莫名,她隱隱覺到強烈得不安起來,這份不安,不是由於,那將士稱她為在逃罪女,恰是,從上次翔王突然離開,到這次同樣突然地出現,好像,坤國似乎發生了一場重大的變故。
只是,這場變故,儼然,她是被人瞞住的。
她抬起眼睛,能瞧到早前站在營帳陰暗處的師父,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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