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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他把杏姑的遭遇和海男在部隊時的優秀成績和表現,向總關領導彙報過,不料總關領導聽後打趣地說,這點事也要通報我呀!你大覺大小也是一關之長,接受一個與你非親非故的小夥子,有什麼不好的?再說海關多麼需要這樣能文能武、品質純樸的年輕人啊!
這樣,大覺才決定要來了海男。海男到海關工作後,大覺對他的要求十分嚴格,有時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剛開始海男有些不適應,覺得自己太辛苦了,心裡挺委屈,工作專揀最苦最累的做不說,還常常遭到一些報關員的指責。後來在核銷科工作了兩年,才被調到了查驗科。慢慢的海男明白了大覺的用意,這是大覺在有意識磨鍊他的意志,瞭解海關最基礎最本質的工作,使自己在很短的時間內,掌握海關這個特殊工作領域的基本技能。
海男平時當著他人的面叫大覺關長,背地裡卻叫大覺舅舅,叫付蓉舅媽。大覺夫婦倆十分疼愛這個從漁村出來的既憨厚又聰明的小夥子。他們也為辛苦的杏姑高興,覺得杏姑終於將苦日子熬到頭了,可是就在阿寶出事之前,杏姑突然感到渾身不舒服,當時就暈倒在路上,被鄉親送進了醫院,被查出來患了子宮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杏姑沒有把這事告訴兒子,她怕影響兒子的工作,而且治療這個病的費用,是杏姑想起來就很恐懼的事情。杏姑聽說自己的病情之後,想了一個整夜,決心不治病了,也不將生病的事告訴大覺和兒子海男,回到漁村去,等待命運之神對她最後的宣判。
海男對母親生病的事一無所知,阿寶的逝去,讓他悲痛得無法自已。他是在上班時聽到這個訊息的,他想立即去大覺家,看個究竟,但是工作在身,他無法擅自離開。他衝進廁所裡,放開水龍頭,用水嘩嘩地衝洗自己不止的淚水。海男哭得渾身都在哆嗦,他為自己失去一個在成長過程中一直關注和影響著自己的朋友而感到揪心的疼痛,他簡直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更令他擔心的是大覺夫婦如何經受得住這種打擊?!
正在埋頭抽泣的海男,突然感覺身旁有人在輕聲叫他,並有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淚流滿面的海男轉過頭,發現身邊站著一個熟悉的面孔,這人叫阿四,是一個報關員,人們都稱他“蛇仔”。
所謂的“蛇仔”,就是西桐當地人裡熟悉海關,能透過非常規途徑為企業辦理通關手續解決疑難雜症的人。
阿四面帶憂戚地說:“節哀吧,我知道你與大覺關長一家的感情好,阿寶的確死得冤,我想為這事表示點意思,安慰安慰你另外在通關上,以後也請你多給些便利”說著將一疊人民幣塞進海男的工作服口袋裡。
海男用溼手掏出那疊錢,還給阿四,說:“你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如果再有第四次,我你別乘人之危前幾天我扣住了你報關的貨櫃,我是有真實根據的,我做過調查,認真稽核過你們廠的生產合同、報關單和貨物,根本不符合通關要求。”
阿四湊近海男,壓低嗓門說:“何必呢?你以為你正直、清正廉潔、拒收賄賂,人家就無法通關啦?告訴你吧,以前你認為有問題的幾批貨我們全從別的關員手中透過了”
阿四狡黠地對海男笑笑。
海男嚴厲地問:“誰?這不是犯罪嗎?”
阿四揚了揚眉頭,說:“你別問是誰,反正海關內部有那麼一些人是吃了公家吃私家,吃了私家吃國家,就憑你們一月幾千元的工資,能買得起高階轎車,買得起別墅養得起二奶嗎?你知道海關有多少人已經擁有了”
阿四說著詭秘地四處張望
海男睜大眼睛望著魔鬼一般的阿四,他簡直不敢相信阿四的話是真的,但是他知道阿四是海關里人人都認識的蛇仔,他對西桐的幾千家企業的情況都有所瞭解,特別是對海關內部,阿四更是知之甚多。很多企業在報關上遇到難題都要請阿四幫忙搞掂,憑著阿四的三寸不爛之舌和他暗地裡的手腳,確實讓他在海關為許多過關困難的企業,疏通了道路。
其實阿四早已盯上了這個樸實又正直的海男,盯準海男的最根本原因是海男與大覺的關係,他指望在開啟海男這道門之後,遇到了棘手的問題找海男,而海男又有大覺撐腰。
海男在聽了阿四的一番話之後,神情恍惚了片刻,然後甩開阿四的糾纏,走出衛生間,此刻他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儘快見到大覺。
可是中午下班時間已過,查驗現場沒有交通車去西桐,海男站在公路邊準備打的或者搭便車去大覺家。
正在海男心急如焚等不到車的時候,一輛車牌有3個“8”的紅色小車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