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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雲每次目送江鐵巖矯健的背影時,心裡都充滿了溫暖的柔情,同時也有無比憂傷,她知道這樣的男人,永遠不會屬於自己。
悠雲到了江鐵巖住院的病房門口,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她想平息自己內心的激動和緊張,她想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江鐵巖看出她還是一個單純幼稚,在感情上很彆扭甚至浪漫的小女孩。她不喜歡江鐵巖這麼看她,她希望江鐵巖看到她的成熟、老練。儘管她事前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她越是想在江鐵巖面前裝老練裝若無其事卻越是讓江鐵巖感到她的行為異樣,有如小綿羊裝老狐狸的蹩腳味道。有一次江鐵巖突然問她,悠雲你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隱藏起來?見了人後表情總是那麼怪怪的,讓人捉摸不透,有什麼秘密就把它拿出來,讓我看看這是不是秘密,或者乾脆把你的秘密存放在我這裡,免得你成天怪怪的表情,讓我為你操心!
聽了江鐵巖的話,悠雲對江鐵巖真是哭笑不得,她對他真是一點轍也沒有了。
此刻懷裡抱著一大束鮮紅玫瑰的悠雲,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推開病房門,走到江鐵巖面前,把花送給江鐵巖,也完全可以以自己是江鐵巖的同事、同學的身份將花送到江鐵巖手裡她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反覆琢磨該用什麼樣的辭令時,她的目光已經定格在病房玻璃窗中,映出的另外一幕——那是江鐵巖的妻子,一個嬌小玲瓏、嫵媚而賢惠的女人,她正用雙手撫著江鐵巖的雙肩,讓江鐵巖靠在她的身上
也許是她怕江鐵巖躺得太久,一個姿勢太難受,所以她扶起江鐵巖,讓他寬大的身軀暫時靠在她柔弱的肩上來緩解身上的痛楚。
看到這些,悠雲的心臟幾乎在瞬間停止了跳動那個作為妻子的細小的動作她都看得一清二楚,還有她臉上那種滿足和被愛激勵得像玫瑰花一樣開放的神情,都在悠雲眼裡擴大了幾十倍地清楚呈現出來。
抱在悠雲懷裡的玫瑰花輕輕抖了一下,她緊緊抓住下滑的花朵。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進去還是離開,她一路上準備好的柔情和話語,都在看到江鐵巖妻子的一瞬間消失了。
按照悠雲的性格,她完全可以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走進去,跟江鐵巖和他的妻子打招呼,同時把這束花送到他們的手中,告訴他們這是代表她們全科室的同事送來的。
可是悠雲做不到,悠雲是一個心細且敏感的女人,一個在心底裡深深愛著江鐵巖的女人,由於這些,悠雲肯定會被江鐵巖身邊的女人所擊敗,因為她對江鐵巖的愛無論有多深多真多純,但都只能埋藏在心裡,融化在血液中,銘刻在記憶裡,躲藏在陽光的反面;而那位屬於江鐵巖妻子的女人,她對江鐵巖的愛是可以在任何場所,不分形式,甚至可以毫不顧忌和掩飾地表現出來宣洩出來的。這是她作為一個女人和妻子的權力,然而悠雲沒有這種權力,她必須隱退下來,然後藏在暗處,自己把自己打敗,如果被打得傷痕累累,那就得自己為自己慢慢舔復傷口
然而悠雲的手,只作了一個推門的樣子,她感到了自己手的無力和蒼白,她的五個指頭冰涼,她彷彿在余光中看到了江鐵巖此刻那種大男孩般順從的樣子與柔和的目光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江鐵巖的溫存與纏綿。
江鐵巖的這副樣子,令她心臟裡的血一下子湧上面孔,她難以掩飾自己內心複雜的激動情緒,她知道江鐵巖的這個樣子,正是她在夢裡想過一千遍的樣子,她沒有想到,江鐵巖在他妻子面前表現得如此自然和服貼
悠雲退卻了,她把一上午精挑細選的18朵紅玫瑰放在了門口的一把椅子上,她離開了醫院。
悠雲走在和風中,風掀起她的一角衣襬。她哭了,淚水大滴大滴落在風衣襬上。
她痛心地想著,愛著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自己除了獨自忍受孤獨和痛苦之外,唯有流淚是她的特權。
最使悠雲沒有想到的是,這天的一切不順和不幸都衝她而來。
她從醫院出來,茫然地在大街上走著,一時不知該去什麼地方,就在她猶豫不決時,一輛摩托車從她身後悄然地衝了過來,在這一剎那時間裡,她只感覺到一股刺鼻的異味撲了過來,這種氣味帶著人世間最邪惡的力量撲向了她,在她還沒有掂量出這種撲過的氣味對她意味著什麼的時候,一隻手就如同閃電一般抓住了她肩上的掛包,她本能地一把抓緊掛包的揹帶,這時,一股強勁的拉力把她拋了起來,將她橫甩在了街的中心,她的包被摩托飛賊搶走了
她倒在了街面上,眩暈伴著陣痛,使她覺得自己處在一個惡夢中,稍許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