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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富察氏,三位家中長輩更是春風滿面,開懷言笑。
整場喜宴之中,只有留真一個人神色黯淡,悶悶不樂。
她與她的阿瑪安貝子,特地自參場趕至京城,就為了參加兆臣的婚宴,但對留真來說,新娘子不是她,卻又礙於情面必須參加婚禮,實在讓她難堪之餘,還感到傷心。
留真與王府一干女眷坐在內席,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水酒,之後留真離席,一個人逛到園中,因為她自小就經常隨同阿瑪前來禮親王府,對這裡自然是熟門熟路的,因此她能輕易來到內院,找到這處隱蔽的花園,她走到湖邊坐在觀景石旁,神情顯得抑鬱不快、落落寡歡,凝望著湖面上的漣漪,留真的心情更加灰暗,因為擺明的現實已經再也不能改變,那就是——
兆臣真的娶妻了。
但是,新娘子卻不是自己。
好歹她也是一名郡主,從小便以美豔的容貌聞名東北參場,到底自己哪裡不如那位翰林院的小姐?想到這裡,她心裡覺得十分委屈,就在這座內院花園裡,對著水池一個人氣忿地掉淚
園內的拱門外,一個纖細的人影正凝望著留真。
德嫻打從在酒席上,便留心觀察留真的臉色,見她喜酒一杯杯下肚絲毫沒有節制,又看她鬱鬱寡歡,臉上的表情似乎正在傷心,看到如此,德嫻也忍不住感到難過,因此等到留真離開席位時,便跟著她來到園內,因為擔心留真出事。現在德嫻見到留真哭泣,更覺得心酸,她正想走出去安慰留真時,忽然看到大阿哥走進花園——
「留真?」兆臣越過花園正要前往新房時,注意到那名坐在石頭上的女子。
忽然聽見兆臣的聲音,留真像在作夢,又像被五雷轟頂,轉身看見兆臣,她的眼淚就流得更加兇猛,變成一發不可收拾。
「怎麼不在前廳與眾人一起?」兆臣見她神色哀怨,又看到她滿臉的淚水,他的笑容就消失了。「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流淚?」他的語調變得低柔。
「兆臣哥」此時還能見到兆臣,留真內心積壓的情緒,突然一股腦兒的全都宣洩出來。「兆臣哥,你怎麼可以丟下留真,自己娶妻呢?你對我實在好無情、好冷漠,難道你都不知道,這麼做對我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嗎?」她對著兆臣傷心地喊道。
兆臣沉下眼,知道她必定是喝多了酒,因此冷靜地勸說:「娶妻生子是人生的過程,我身為禮親王府的大阿哥,需盡人倫之禮,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我不聽、我才不要聽這些!」留真卻摀起了耳朵不聽,只是喊道:「你什麼都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對你——」
「留真,」德嫻忽然從樹叢後走出來,巧妙地打斷了留真想說的話。「我正在四處找妳,妳怎麼會在這兒呢?」
「德嫻?」留真皺起眉頭,她正要盡情說出內心話,卻被德嫻打斷了。
德嫻說話的時候,朝她大阿哥使了一個眼色。「妳肯定在席間喝多了酒,身子發熱才會想到花園裡散步、吹吹涼風的吧?」她一邊說話,一邊示意阿哥趕快離開,莫耽誤了良辰。
接收到胞妹的暗示,兆臣沒有多言,立即轉身離開花園。
「兆臣!」留真想喊住他,卻被德嫻拉住。
「我扶妳回到前廳去吧!」德嫻好言相勸:「一會兒妳阿瑪找妳,若找不到人會著急的——」
「我都這麼大個人了,他找不到我能急什麼?」甩開德嫻的手,留真回頭用怨恨的眼光瞪住德嫻,並且質問她:「妳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我們也算是一塊兒長大,難道妳就不能可憐可憐我,讓我說出心底的話嗎?」
德嫻聽她說得這麼直白,反而愣住了。「妳、妳不是喝醉酒了嗎?」
「幾杯水酒而已,怎麼能醉得了人呢!」留真沒好氣地說。
原來她並不是真醉!
她原本只是想趁這個機會,藉酒裝瘋說出平日不敢說的話,在這樣的情況就算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兆臣一時間不接受她的心意,也不能逃避。
德嫻愣住。「那麼妳」
「我剛才有話要說,要不是妳把我攔住,我早跟兆臣說出我的心事了!」
德嫻這才明白,留真另有心計,但她怎麼也想不到,留真竟敢這麼大膽
瞪著德嫻,留真心底有氣。要不是德嫻跑出來攪局,破壞她的好事,現在兆臣還會留在她身邊!雖然她明知道這麼做非常瘋狂,但如果剛才她能順利對兆臣說出心中的感情,兆臣只會認為她是酒醉吐真言,非但不會怪她,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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