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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些慌張,不知道女兒為何突然如此?
英珠也一樣面露不解之色。
待馥容拜完三拜,英珠才問女兒:「這又是做什麼?等一下在禮堂行禮,不是自然要拜別了嗎?」
「那不一樣,女兒希望能在離家之前,單獨與阿瑪還有額娘拜別,這是女兒一片至誠的心意。」馥容凝望著兩老,懇切地這麼說。
之後她又跪下,再轉身接過稟貞手上的熱茶,將茶碗高舉過頭,恭恭敬敬地上呈給她的阿瑪與額娘。「請阿瑪與額娘,接受女兒最後一次親手奉上的熱茶。」
舒雅見自己的女兒如此,又想到女兒自今日起就要離家,嫁為人婦、將做人媳,也不知此去女兒的際遇如何,婆家是否會愛護疼惜?夫妻間能否相濡以沫、情感是不是可以歷久彌堅?舒雅也是女人,為人婦已將屆三十個年頭,亦聽過不少人間憾事,自然明白女子的命運恰似飄零的落花,然父母與兒女不能齊壽,不可能伴其一生,女兒長大終究得嫁人離家,將來相夫教子另有一番人生,思及此,舒雅也不禁憂懷、傷感的悄悄淚溼了臉龐
英珠雖然沒有夫人那麼易感,但是也忍不住鼻頭髮酸。
喝著女兒親手敬的茶,聽著女兒說的話,兩老心頭各自湧出千般萬般說不出的滋味
兩老離去後,馥容這才坐在梳鏡臺前,由翰林府自外頭請來的有經驗的婦女,開始為她梳頭、挽面、上妝。
「等一下。」婦人正要上妝,馥容卻出聲阻止她。
「請問,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不擦粉、不上妝,只要在我唇間抹上少許胭脂即可。」馥容指示。
「什麼?」婦人顯見有些驚嚇。「您說,您不擦粉、不上妝?」
「對。」她神色淡定,眼神卻堅毅地凝望著鏡面。「您就照我說的去做便可以,您一樣能領您該得的花紅謝禮。」
「可是」
「請不要猶豫,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如果有任何人怪罪下來,我會全部承擔。」她再一次說明。
婦人的臉色看來非常不安,但小姐堅持,她又不能違逆小姐的意思
但見馥容神色篤定,不容改變心意,婦人無奈,只得悶聲照做。
「小姐,」稟貞聽見小姐的吩咐,她慌張的程度不比那婦人少一點。「您真的要這麼做嗎?新娘子不擦粉、不上妝,要是新姑爺怪罪小姐,那奴婢們該怎麼辦才好?」
「我這麼做是有道理的。新婚之日,能夠看見我容貌的人,只有我的丈夫。所以,我要我的丈夫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最真實的我,因為夫妻相處多則數十年,做為妻子的人,難道可以每天戴著面具去面對自己的丈夫嗎?倘若只有新婚第一夜,利用盛妝的假面具去欺騙自己的丈夫,那麼我的心必定不夠真誠。再者夫妻貴在相交、相知、相惜,如果他能夠體解我的心意,很快就會明白我的用意,這樣他就應該不會在乎我的容貌如何。」
「但是,這樣的男人太少了!」婦人插嘴喃喃叨唸:「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男人嘛!」
稟貞也覺得小姐固執。
馥容凝望鏡中的自己,深吸口氣。「我明白,他雖名為我的丈夫,但對一個根本沒有見過的陌生人,有這樣的期許的確可笑。」她頓了頓,若有所思地往下說:「但他終究不是別人,而是要與我共度一生的人,這麼做也許會惹惱他,讓他不高興,但也能讓我看清事實,在一開始就能知道我的夫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小姐,到時候如果姑爺不喜歡您自作主張,那又怎麼辦呢?」稟貞憂心地問。
「如果他不喜歡,那我會從此做一個守本分的妻子。」
「守本分的妻子?」
馥容微笑。「知道自己有一個世俗的丈夫,那麼在他面前,我只能做一個守本分、沒有聲音的妻子。但倘若,當他揭開蓋頭那一刻,能有一點點笑容、一點點溫柔、一點點包容那麼,我會知道,自己將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稟貞睜大眼,跟婦人對望,她們不明所以,又好像似懂非懂。
只有馥容自己心裡清楚,她的期待是什麼。
這麼做也許不被世俗認可,也許離經叛道,但如果婚姻是女子一生必須經歷的過程,那麼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認識她的丈夫
只想用知性與感性,來開始她的婚姻。
禮親王府大貝勒大婚之日,闔府上下張燈結綵,前來道賀的賓客皆口言祝詞,笑容滿面。
禮親王與福晉桂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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