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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完全失去光彩。
“昨日我回府,已經對老祖宗、阿瑪與額娘提過迎娶留真進門的事。”他面無表情地繼續往下說,無視她慘白的小臉,與停不了的淚水。“就算這件事沒發生,五日後我也會告訴你,我將迎娶留真的決定。”
她回想起昨日丫頭們在廚房說的話,那些話與此刻他殘忍的言語一樣,擊碎了她最後的希望。
“為什麼忽然要娶她?給我一個理由。”她忽然平靜下來,一字一句問他。
“我要的,是一個忠實的妻子。”他冷淡地答。
“忠實的妻子?”她木然地問他:“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沒有辦法相信你。”他說。
她盈淚的眸漸漸凝大。
“在你回門前,我已知金漢久是你的老師,問門之後,我命敬長跟蹤你數日,而你的表現,讓我失望。”他冷淡地說。
他命敬長跟蹤她?
若非聽見他親口說出,她不敢相信。
“你送字條給金漢久,在竹林與他見面,這些事我全都知情。現在,你甚至送繡帕給他,還親自去探望他的‘病況’,種種跡象顯示,你對他仍有舊情,要我如何相信你?”他把話說得很白,也很冷酷。
馥容直到此刻才明白,原來回門後他的態度忽然轉變,是因為這個原因。
原來,他一直在懷疑自己。
她木然地抬起眸子,還期待著從他眼中看到一絲一毫對於舊情的留戀
但在他黑沉的眼眸裡,已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冷漠與無情的冷靜。
“既然失去信任,就算繼續生活在一起,我對你,也不可能如以往一樣。”他接著對她說:“除非你不在乎,那麼想留下也可以,但是我沒有把握,可以公平地對待你。”
“什麼意思?”她怔怔問他,握住裙上的手,在顫抖。
“我有新的女人,不會再關心你的事,當然,從此以後,也不可能再到渚水居。”他聲調平常,說的話卻很無情。
她臉色凝白,已經完全失去血色。
“休書我留在這裡,收走與否,你自己決定。”他站起來。
毫不留戀地轉身走出渚水居,冷淡的眼神與態度,始終如一。
他走後,她垂眸,木然地凝望那紙休書,書上是他蒼勁有力的字跡。
顫著手,她始終無法拿起那封休書,迷離的淚水,已然模糊了書上那令她心痛的字跡
第10章
離開王府的時候,馥容是孤單一個人坐上轎子的。
老祖宗與王爺不再見她,福晉與德嫻也被警告,不能前來送別被休離的女子。
當轎子被抬出府時,單薄的小轎顯得淒涼,而且落寞。
英珠與舒雅,一見到從轎內走出的女兒那單薄瘦弱、彷彿風一吹就會被擊倒的身子,不由得傷心地掉下老淚
“回來就沒事了,孩子,阿瑪與額娘,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英珠第一個衝上前抱住女兒,悲痛逾恆地喃喃自語,舒雅也奔上前,抱住女兒與丈夫。
二老哭成一團,然而馥容卻無動於衷,神色木然
因為她的眼淚早已哭幹。
見到女兒如此,英珠更是痛心疾首!他悔恨將女兒嫁進王府,早知如此,不如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嫁給尋常人家!
很快的,禮親王府便傳出大阿哥即將迎娶新人的訊息。
自女兒回家後,英珠便經常託病或者藉故不上早朝,以避免與王府的人碰面,而今,他更是連大門也不想出了!
英珠已決心辭官。
他決定,這兩日便呈書給皇上,說明自己辭官歸隱的心意,之後他帶著妻子與愛女遠離京城,從此不再踏上這塊令他一家人不堪回首的傷心地。
英珠離京的決定雖然是正確的。
然而,馥容孱弱的身體,卻經不起連日舟車勞頓的折騰
很快的,她在下鄉第三天的路上便病倒。
憂心忡忡的雙親,立即找來大夫為女兒診視。
“小姐有孕了二位都不知情嗎?”
大夫一句話,嚇壞了英珠與舒雅。
他們原以為女兒是因為過度傷心,所以才會茶飯不思,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有了身孕。
“她的身子太弱,再加上接連三日舟車勞頓,胎兒在肚腹之內已經不穩,如今不宜再動,否則不僅胎兒不保,母體性命也十分危險。”大夫語重心長地警告。
聽見這話,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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