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2/4 頁)
童已經夠躲得更遠了,卻依舊被周友清的怒火燒著了,腳下生風般颳了出去,而周友清則繼續在堂上暴走!
“太翁…”周友清的老管事急急地趕進堂來,正好與那僕童錯著前後腳。
“又怎麼了!”周友清中氣十足地吼問道。
老管事服侍了周友清一輩子,對他的脾氣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因此雖然被吼了,卻不慌不亂地回道:“恆哥兒家的芳丫頭來了,在東角門那裡等著要見太翁呢。”
“她!?”周友清終於站住了腳,兩道長長的花白濃眉打成了結,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她來做甚麼?”
老管事是周家的家家奴,自小便跟著周友清,從書僮做起到如今當了大半輩子的的家,精明是自不用說的,就是周友清那點心思他也是猜得透透的。當下湊到周友清身前道:“太翁,那丫頭打小就是個精明的,這會她來自然是為著悛大官人的事,不如叫她進來問問興許能解了眼前的難處。就是不成,咱們也不吃虧的。”
周友清斜著老眼睨向管事,問道:“她會有法子?”
老管事道:“哎,有沒有法子,咱們問一問又不費力的。再則說了,蘇娘子畢竟是因昨日受了驚才早產的,今朝悛大官又再三的上門去鬧,如今他們家有人求上門咱們要是連見都不見,將來事情過去了,外人議論起來,還不疑心是太翁使著悛大官人上門鬧?這件事說到底蘇娘子終是沒做錯甚麼的。”
周友清心裡著實惱恨潤娘,也望著周悛能整治了她。偏周悛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成事不足也就罷了,這會還丟了自己的臉面,逼著自己竟要幫起潤娘來,越想心裡越是不甘,因此哆嗦著嘴皮就是不應聲。
老管事自是明白他的心思,摸了摸才剛揣進懷裡的一貫錢,眼珠轉了半圈身子往門口轉去,試探道:“不然,我打發她回去…”
“等等!”周友清慌忙叫住老管事,沉吟了半晌道:“你領那丫頭到東角院的西廂裡候著。”
“噯。”老管事的眸底閃過一絲蔑笑,轉身而去。
知芳背對著那扇刷著青漆窄小角門站得筆挺,任由日頭一點點的西移;地上的影子漸漸地拉長,而她篤定的背影卻沒有一絲的焦急。
終於身後傳來“吱噶”的聲音,隨後便響起老管事沙啞的嗓音:“我替你說了一車子的好話,太翁才答應見你,快隨我進去吧。”
知芳的右嘴角向上歪去,鄙夷的冷笑一閃而過,轉過身面容上已換上了感激的神情,將一個小布包塞進老管事手裡:“多謝平叔了。”
周平接過小布包掂了掂,裡頭怕不有兩貫錢呢,心道那小寡婦倒真是大方,隨便塞塞就是三貫錢!眼裡的笑意越發真誠了:“都是一家子人,蘇娘子一個寡婦人家也實在不容易,能幫的我哪有不幫的道理。”
“那是,素日我在家總聽阿孃說論起這麼多本家人,惟獨平叔最是仁厚肯幫人的,不然我也不能求到平叔這裡來呀…”知芳隨著周平沿著牆根拐過道小門進了東角院,知芳踏進院中的那一瞬時,微有些愣怔忙收斂了心神,聽周平指著矮小破舊的西廂,道:“你且在這裡等等,我去回稟太翁!”
知芳福身道:“多謝平叔了。”
周平受了禮,道:“你就在等,可別亂走動惹惱了太翁,我可幫不了你!”
知芳笑臉依舊:“我理會的。”
周平溜著眼打量了她一通,方背手而去。
知芳站在院中以目相送斂了笑臉,日影斜斜地照在她細眉杏眼的臉上,卻是陰沉一片。微風掠過,石榴裙的裙裾輕輕揚起,她翩然轉身,豔紅裙裾微漾仿若盛開在日影下的一朵美人蕉。
正文 八十六、求援(下)
八十六、求援(下)
知芳遲疑著步進西廂昏暗的堂屋,一股黴味撲面而來,燻得她直欲做嘔,趕緊退了出來。站在廊上眼珠子只一轉,這個荒蕪頹敗小院落便盡收眼底,牆角已然枯死的絲瓜,只有幾根了枯脆的藤蔓掛在半倒不倒竹架上,架下的石凳石墩也已或碎或倒,而原本石子漫成的小徑上也是雜草叢生。
“哎…”看著這破敗的影像,知芳忍不住輕嘆,神色怔忡。
那一年隨喜哥兒他們來拜年,自己調皮不知怎麼跑了到這個小角院來,因認不得回去的路,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聲驚動在屋裡讀書的少年,他放下手中的書走出屋子,看見院裡雪地上站著個裹著小紅襖,兩根小麻花辮上綁來粉黃蝴蝶結的小丫頭,在那裡哭得好不傷心。少年行到她身邊蹲下輕聲的地哄著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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