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角,絕不相負。”
裴臻被她問得梗住了,思量著是否該告訴她實情,又怕她知道了更疏遠他突地腦中炸了一下,他竟未想到,不論他情願與否,今生的榮辱已與燕王緊緊扣在一處了,若起事敗北,那就是誅連九族的大罪,他怎能害她!此事還是容後再議罷,成王敗寇,大業得成時再來尋她,唯只怕她那時已為他人婦了左右不是,叫她等麼?等得麼?一年半載尚可,十年八載呢?裴臻紥掙半日,一點點頹敗下來,漸漸面如死灰。
毋望看了他的樣子,忍不住流下淚來,又是羞憤又是失望。終究是沒有緣分的,他既已有了妻室,為何還要相遇呢,弄得如今兩下里苦痛,真真是劫數難逃!
六兒來扶毋望,外頭人聲嘈雜,一大群人從園外湧進來,裴臻皺了眉,喊道,“助兒!”
助兒麻利跑到床前,道,“我的大爺,你可醒了!”
裴臻看他哭心煩,低斥道,“嚎什麼喪,我沒死倒叫你哭死了!去園子裡把人擋回去,就說我好了自會去請安,這會子沒氣力,又睡下了。”
助兒得令撒丫子跑出去,裴臻又對六兒道,“你到外頭候著,我同你姑娘還有話說。”
他天生就是個發號施令的人,六兒畏懼他,又看看自家姑娘,毋望點了頭,她方福了福退出門外去?
毋望坐下道,“你說罷,我聽著。”
裴臻吸了口氣道,“我過兩日要上北平去了,今生還有無造化再見也未可知,只求你明白,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絕無半點輕薄之意,你要相信我。”
毋望咬著唇點點頭,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
裴臻閉閉眼,一字一句道,“我此去兇險,不知可還有命回來,你定要照顧好自己。”
毋望惶惶道,“你是唬我的麼?怎麼就要死要活的了?”
裴臻的眼裡劃過憂傷,慢慢道,“你不知道的好,別問。若三年後我還活著,你也未嫁,我定娶你作我的嫡妻,從此一生一代一雙人,可好?”
三年,太多的事會發生,誰又能知道三年後是個什麼境況!看他臉上情真意切的神情,毋望頷首道,“好。”
裴臻笑了笑道,“說定了,三年為期,不可反悔。”
毋望篤定道。“不反悔。”
裴臻又顯出以往的不羈來,睨了她一眼道,“三年後,我定要給你一個誥命的銜!”
第二十六章 雲我無心
更新時間2011…6…7 14:37:17 字數:3194
洪武三十一年閏五月,太祖皇帝薨。
毋望一早換了素服,拆了鋪面的關板出門來看,滿大街的灰敗,行人商販各個耷拉著臉如喪考妣,縣學裡的生員們都上城外衝西南角哭喪去了,毋望搬了梯子爬上去,拿了麻布將牌匾蓋住,這時六兒送糕點到得風樓回來,看見她爬得那樣高,嚇得忙將梯子扶住,急道,“我的姑娘,仔細摔著,快下來罷,好好的蓋那匾做什麼。”
毋望道,“這匾顏色太鮮亮,叫官府見著要壞事的。”
兩人合力把梯子搬回去,六兒道,“今兒是最後一天,往後用不著送點心了。”
毋望回頭問道,“為什麼?”
六兒道,“臻大爺把得風樓轉給別人了,今兒他們全家都搬走了,也不知搬到哪兒去了。”
毋望腦子裡嗡嗡響作一片,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定了定才道,“全家都走了麼?”
六兒道,“連丫鬟小廝都帶走了。”
毋望心中感慨,緣分果然淺得很,這一別,當真是生死兩茫茫了。
六兒小心看她神色,吶吶道,“姑娘,你要哭就哭罷。”
毋望勉強笑笑道,“我哭什麼?我又不是朝廷命官,也不是世儒學子,莫非也要為大行皇帝一大哭麼?”
六兒道,“姑娘還打趣呢,頭裡哭得什麼似的,轉天就忘了,到底小孩兒心性。”
毋望也不以為然,雖然心裡還是不受用,可一個同親生父母都生離死別過的人,你還叫她為個認識了才兩三個月的人死去活來,那是萬萬不能的了,牽掛是有的,牽掛了一陣子也就忘了,不疼了。
“對了,得風樓的掌櫃說,讓我把這封信轉交姑娘。”六兒從懷裡掏了信遞給毋望,好奇道,“我不識字,上頭寫的什麼?”
毋望看了信封道,“是裴公子留下的信。”拆開來看,只一張紙,不像是信,展開了紙竟是這家鋪子的房契,兩個女孩相對無言,頓了半天六兒道,“裴公子對姑娘真是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