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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躍過來了,心下不禁驚歎好俊的功夫
裴臻壓低聲道,“我走了,你既應了,那千萬等我。”又輕含了她肉嘟嘟的耳垂一下,竊笑著從視窗一躍而出,消失在茫茫月色中了。
毋望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這人怎麼如此愛佔便宜耳朵上還殘留著溼溼的觸感,人卻已不見了。捧著發燙的頰,也不點燈,就著月色坐到書桌前,回想今夜的事仍覺得極不真實,她明明在秦淮河畔看人家燒寶塔的,糊里糊塗到了謝府的後園,雲裡霧裡的和裴臻一通胡謅,最後又不明就裡的回到了房裡,坐在這裡發呆,天曉得是怎麼回事那人來無影去無蹤的,這會子定是又顛簸在馬背上了,真難為他一路奔波勞累,只為這半個時辰的相聚。胡亂想著,又記起他說的燕王謀反的事來,在朵邑時他的話就有玄機,她雖料了個七七八八,到底還是不肯定,沒想到他真的參與到那件事裡去了,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只求老天保佑罷,萬一不成他能全身而退,保得住性命才最要緊。
又愣愣坐了會子,一時頭有些暈起來,莫非那桂花酒上頭麼,便揚聲叫翠屏,外頭吃喝的丫頭婆子忙掌了燈進來,周婆子奇道,“姑娘多早晚回來的?”
毋望道,“有時候了,我從那邊廊下過來的,見你們正熱鬧便沒叫你們。”
玉華看她臉色微紅,急忙擰了帕子給她擦臉,一面道,“怎麼也不支一聲呢,瞧著是喝多了,快收拾了躺下罷,六兒呢,怎麼放姑娘一個人在屋子裡。”
算算時候也不短了,六兒還沒回來麼?毋望心裡慌起來,只道,“我和她在夜市上走散了,尋她不著就先回來了,都四更了,怎麼辦?還是快到二門上打發幾個小子出去找罷,再去個人到二爺下處,看看二爺他們回來沒有。”
一屋子人亂作一團,玉華和翠屏撩了簾子正要出去叫人,才走到月洞門前,那個失了魂魄的六兒從外面一頭奔進來,帶著哭腔問,“姑娘可回來了?我和姑娘走散了,找了很久也找不到,怎麼辦啊”
玉華和翠屏互看了一眼,氣她連人都看不好,便搖頭道,“不曾回來,你怎麼伺候的,竟把人丟了,這還了得”
六兒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道,“姑娘丟了,我也不活了我怎麼和朵邑的老爺太太交待啊”一串高音響徹雲霄,直把房裡的毋望哭了出來,六兒一見她連滾帶爬的抱住了她的腿,嚎道,“我的姑奶奶,虧得你回來了,若你丟了叫我怎麼辦”
玉華斥道,“快噤聲罷,嫌事兒沒傳到老太太那兒去麼,幸好人沒丟,若姑娘有個好歹,咱們都活不成了”
六兒擦了淚站起來,扶了毋望進房裡,服侍著摘了頭上身上的首飾,一樣一樣收進鏡匣裡,又細細拿龍膽草煎的汁沾了米粉膏子給她臉上手上打了一層,一面偏頭不停看她,毋望被她看得發毛,顫聲道,“你在瞧什麼?”
六兒撫著下巴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嘴竟腫了。”
毋望心跳剎時漏了兩拍,忙搬了鏡子來看,果然紅紅的竟嘟起來了似的,暗地裡把那裴臻咒罵一遍,面上強做鎮定,緩緩道,“想是在匯賓樓吃了茄子,回來嘴便有些癢,這會子怎麼成這樣了。”
六兒無心道,“可是給蚊子咬了?我到翠屏那裡要些草藥膏子來罷,塗了明兒就好了。”
毋望差點沒噴笑出來,擺了手道,“不必了,蚊子還咬嘴?你當我是睡著的孩子不成”
“那我去窖裡敲冰去,上年還有剩下的,拿布包了敷一敷罷,看明兒腫得更厲害。”說著就要起身去拿,毋望忙拉住她道,“快安生些罷,今兒過節,各處都下了鑰,麻煩別人做什麼,又叫碎嘴的嫌我們事多麼?再說睡一覺就好了,你嚷得到處都知道,仔細明兒老太太打發了大夫來給我瞧嘴,那不是貽笑大方了麼。”嘴上說著,心裡又暗笑,若明早不消腫,那裴臻就是隻毒蚊子了。
“可是怪呢”六兒又湊近了看,咕噥道,“吃個茄子竟腫得這樣,還破了些皮。”
毋望忙扭了頭道,“什麼大不了的,癢了就拿牙咬了兩下,可不就破皮了麼,你也別管我了,自己收拾了睡去罷。”說著自己端了油燈進裡間去了,上了床,放下帳鉤子,才躺下,翠屏進來看她,道,“姑娘還沒睡呢?今兒晚上我值夜,姑娘有事就叫我罷。”
毋望嗯了一聲,道,“你們這就散了?”
翠屏坐到她穿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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