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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冷哼道,“我當是誰的奴才,原來是她院裡的當年沒把二爺淹死,如今又動了心思來壞他名聲,還拉上我們姑娘?你們是打錯了算盤,我們姑娘和二爺男未婚女未嫁,便是真在一處也沒什麼,你若真要害他,應當說他和三爺親嘴那才妙。”
所有人鬨然大笑,丹霞暗暗拉了拉翠屏裙子,示意她話說過了頭,平白扯上了三爺不好,又想還是見好就收,便對那幾個丫頭道,“咱們姑娘寬厚,這回的事就算了,若鬧開,我們姑娘是太爺老太太的寶貝,吃虧的是你主子我勸你們仔細自己的皮,還是安生些罷,大家受用。”
幾個丫頭含淚應了,站起來躬著身子去了,翠屏解恨道,“既遇著強的,那便要強過頭去,我們姑娘白給人欺負不成”
丹霞道,“少說兩句罷,到底怎麼回事我也沒鬧明白。”
翠屏嘆了口氣,將事情始末與她說了一遍,丹霞撫胸道,“作孽作孽情果然是傷人”
兩人唏噓了一陣,加緊了步子往院裡去,擔心姑娘定是給氣得不輕,誰知打了門簾進去,毋望正給玉華梳妝,從鏡盒裡取了環佩與她戴上,又叫六兒取來了三姨母給的華勝,仔細給她收拾好,轉了兩圈笑道,“到底佛靠金裝,有了奶奶的樣兒了,我x後要改口叫你嫂子了,要是叫玉嫂子又犯了大嫂子的諱,你母親家姓什麼?”
玉華羞澀道,“姑娘快別笑話我了,我哪裡配得上你叫我嫂子,還是叫玉華的好。”
毋望又給她攏了比甲的前襟,抿嘴笑出兩個梨窩來,一面道,“那可不合規矩,嫂子就是嫂子,來年再得個小子,都齊了。”
翠屏和丹霞見她還有心思說笑總算放了心,也圍過來和玉華打趣,行了禮道,“給新姨奶奶道喜了新姨奶奶攀了高枝兒可別忘了我們姐妹,往後要多多拂照,不枉咱們好了一場。”
玉華不依,幾個人又扭到一起,這時周婆子捧了喜服進來,看她們鬧便喊道,“姑奶奶們,好歹顧念她的肚子,等孩子落了地有你們鬧的”
女孩兒們笑嘻嘻停了手,六兒忍不住摸摸她的肚子,問道,“有什麼感覺麼?會動嗎?”
周婆子笑道,“傻孩子這會子還小,再過三四個月才會動呢。”又招手道,“大太太已經著人看日子了,今兒先把喜服送了來,趕時候,外頭現買的,試試罷,不合身好改。”
眾人看那件喜服是桃紅色的,臉上不免有些黯淡,妾過門是不好穿正紅色的,或是桃色,或是粉色,從側門抬進來,不拜堂也不大宴賓客,往洞房裡一送就算完了。哪個出嫁的女孩兒不想風光體面呢,誰不願八抬大轎伕君騎馬來迎,這個世道不是人人有這等造化的,就算過了門夫妻恩愛,遺憾總是有的,一輩子都不能重來了。
玉華心裡也失落,看大家都不言語,知道是替她難過,便強笑道,“我是窮苦人家的閨女,這已經是最好的歸宿了,一人一個命,姑娘是有福的,日後看姑娘穿大紅嫁衣罷。還有你們,將來放出去自有好人家討了去,別像我就成了。”
大家傷感了一會,七手八腳給她換了衣裳,大小正合適,只有袖子稍長些,周婆子道,“長了好,長長久久的,討都討不來的好彩頭趕明兒我來給新娘子開臉,也好得個紅包打酒吃。”
玉華笑道,“到時候自然麻煩媽媽,媽媽兒女雙全,是最有福氣的。”
正說著,院裡咋咋乎乎一通吆喝,轉瞬一股風似的捲進了房裡,毋望呆呆看著多出來的幾個人,為首的披頭散髮,只穿一件中衣,鐵青著臉和她怒目而對,毋望搜腸刮肚也想不起來這是誰,眼看來者不善,打算先弄清楚她的來歷,就問道,“這位是?”
那婦人冷笑道,“姐兒好大忘性,連我也不認得?”
毋望想,你這副打扮,鬼認得你是誰嘴裡不好意思直說,越過她看門口的三個丫鬟,儼然就是甬道上大肆宣揚親嘴傳聞的幾位,想來這個人就是她們的正經主子了,丫頭吃了虧來討說法了?
周婆子是老人了,一眼就認出她是誰,忙福了福討好道,“這不是蘭姨娘麼,今兒怎麼有空出來逛?”
蘭姨娘橫她一眼,陰陽怪氣道,“今兒我房裡的丫頭給人打了,我來找姑娘討個說法,姑娘瞧怎麼料理,我統共就這幾個得力的人兒了,打壞了我心疼。”
翠屏在毋望耳邊把事說了一遍,毋望聽了轉到桌邊坐下,淡淡道,“姨娘那麼大肝火做什麼?丫頭說話不中聽,教訓兩下也是有的,值得姨娘光著腳跑來問我的罪麼?”
蘭姨娘氣得嘴唇發白,沒想到碰上了厲害的,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