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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屏不搭理她,只看著毋望,毋望嘆道,“我一刻也不想見他,你去同他說,叫他以後莫要再來了。”
翠屏應了出去,毋望才靜下來的心又煩悶起來,叫六兒倒了水來喝,稍過了會兒翠屏又來回,“二爺走了,說求姑娘原諒,知道姑娘不肯見他的,也怕姑娘嫌日後再碰面,這會子已經著人收拾了,和二太太說搬到現辦事的衙門裡住去了,叫姑娘安心留下來,他得著了姑老爺案子的訊息就打發人來回姑娘。”
毋望一時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全摻和到了一起,索性又蒙上了被子不吭氣兒,房裡的人相互看看,也說不出的味道,雖覺慎行可恨,如今又隱隱覺得他可憐,到底年輕不老辣,難免有不周全的時候,只可惜和他妹妹有緣無份,姑娘的姻緣也不知在何處,白錯過了。
各人正興嘆時,院子裡有人喊道,“哪位姐姐管事兒的?”
翠屏出去看,是聚豐園裡的丫頭佩鳳,知道必是為上午的事而來,便故意問道,“有什麼事?”
那丫頭道,“我們大奶奶請姑娘到沁芳園裡說話呢”
翠屏心想她姑娘眼下這種情況,哪還有這氣力管這些,才想打發她,只聽屋裡毋望道,“告訴你們奶奶,我過會子就去。”翠屏退回裡間,見她主子紥掙了起來,玉華邊哭邊與她梳妝打扮上,一面又道,“姑娘別去了罷,叫我真真過意不去。”
毋望拍拍她的手道,“今兒不去怕大奶奶變卦,錯失了好機會,我沒什麼,你等我的訊息罷。”
第六十二章議定
謝老太太端坐在上,慎言和茗玉一旁站著,老太太面色不豫,那夫妻兩個噤若寒蟬,盼毋望盼得脖子都直了,屏著氣兒聽著丫頭的通報,那小姑奶奶半日不見動靜,隔了許久方姍姍而來,進門先給老太太行了禮,見他們都站著,自己也只得垂手而立,老太太心疼她,招手道,“你來坐下,這事不與你什麼相干,只叫他們站著便是。”
慎言夫婦訕訕的,茗玉發狠掐了慎言一把,心裡真是恨死了他,幹了這種臭事連累她也被老太太訓斥,大中午的站了一盞茶的時候,真是又累又憋屈,連著也覺老太太偏心,外甥女疼得這樣,倒不把孫子媳婦放在眼裡,便發嗔道,“老太太明鑑罷,最可恨是咱們大爺,揹著我偷雞摸狗的,如今這樣,孫媳婦氣得沒法,老太太不可憐我,怎麼連我一起怪罪呢”
謝老太太飛眼橫她,沒好氣兒道,“你還有臉說?人都道‘妻賢夫禍少’,你但凡是好的,言哥兒能成這樣麼?這會子又來說嘴,我這老臉都臊得慌頭裡不給你們成事兒,暗地裡倒做起偷兒來,還是在你妹妹屋子裡的人,也不怕嚇著她虧她還念著你們,我知道她心眼實誠,沒先來回我,倒緊著你們,若先叫我知道,玉華那小蹄子早就攆出去了,還等到現在”
茗玉眉眼兒耷拉下來,心裡更恨上毋望,暗道她為什麼不先來回老太太,可不是她的高明之處麼也不單回我,還趁著大爺在時,知道我要討賢名,不是欺負我有口難言是什麼?她房裡的人,她自然疼得心肝肉似的,還不使了勁的打壓我把玉華攆了出去才好呢,誰稀罕她是怎麼的
毋望看茗玉咬牙切齒的,也明白她在思量什麼,只可笑她連老太太這樣的話也信,胳膊折了藏在袖子裡,玉華既懷了她的重孫子,她便是再恨也要看在孩子份上,謝家的後代豈會白白讓他流落出去,說攆出去只是氣話罷了。
謝慎言此時也沒別的想法,一心要把玉華討進門來。其實他自認還是個比較重情義的人,長到二十多歲,雖沒什麼成就,好歹為人正直罷,無非是想找個知冷熱的人,茗玉和前面死了的貞姐兒,哪個是省油的燈?可憐他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麼落到海中間了,熬油似的熬了這幾年,世上還有比他更苦的爺們兒嗎,老太太心也忒狠,偏叫他和玉華隔山望海的,這回也算因禍得福,乾脆挑了出來,大家乾淨
謝老太太對慎言道,“我一直是不願意你們招惹家裡丫頭的,也是為了謝家的名聲,家生子倒罷了,剩下那些大了都是要放還她老子孃的,你倒好,霸佔人家一輩子,怎麼和她家裡交待?萬一原是許過人家的,到了歲數男家要來接人的,又怎麼樣呢?叫人告到官府裡去麼”
毋望忙安撫老太太,道,“我問了玉華,頭裡怕她害臊不肯說,也把利害告訴了她,她指天示日保證了沒有的,老太太要是擔心,回頭打發人去她家裡問了就是了。”
謝老太太見她小臉蒼白,精神頭也不濟,當她是被唬著了,愈發的肉疼,伸手把她攬進了懷裡,柔聲道,“好孩子,難為你還幫著那蹄子說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