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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回春風館了。”
吳氏慌道,“行哥兒,我上月給你定的領墜子和七事兒送來了,你到我房裡來取。”
慎行看他神色異樣,便點頭跟了出去。吳氏將他拉進了房裡,把丫頭都打發到外頭,壓低了聲道,“今兒可出了什麼事麼?”
慎行回憶了一下道,並未出什麼事啊,太太怎麼這樣問?”
吳氏氣哼哼撥著手裡的佛珠道,“我單問你你和春君是怎麼回事?哥哥心疼妹子原是無可厚非的,只是你過了些,又是環香又是溫湯的,我素日看你是個知輕重的,怎的如今糊塗得這樣?你和春君到底不是親的,隔著一層呢,你心裡也是知道的,叫我說你什麼好往後分寸自己拿捏罷。”
慎行的倔勁兒也上來了,賭了氣道,“我從未將春兒當外人,理會那些個閒言碎語作什麼”
“你若不是我養的,憑你怎麼樣呢”吳氏惱道,“你們姊妹們好我是知道的,小時候親厚,一頭吃一頭睡都不打緊,可如今大了,眼看著到了要婚配的年紀,再這麼的不知要引出多少閒話來,還是疏遠些好,是為你也是為春君。”
慎行囁嚅著欲言又止的,想同他說又怕她不答應,反倒平添波折,心裡想還是找老太太穩妥,又想想他含辛茹苦帶了他這些年,兒子的婚事都沒過她的次序去,豈不要心寒死了麼正猶豫不決,吳氏斜眼打量了他道,“哥兒,知子莫若母,你眼下想什麼我都知道。”
慎行一喜,拉著母親的衣袖道,“那母親的意思呢?”
吳氏冷冷扯出了袖子,轉身坐下了道,“我且問你,你這些年寒窗苦讀是為了什麼?前程還要不要了?你若甘於一輩子做個小小通判,那我便由得你去,你爹的仇也不用報了,全當他沒養過你這個兒子。”
慎行聽了面色沉寂下來,晃悠悠跌坐在椅子裡,口裡喃喃道,“我真心喜歡她,從她落地那日起就喜歡,求母親可憐兒子罷,讓老太太把春兒許了我,我不靠裙帶也照樣能升遷,母親信我這一回罷。”
吳氏道,“春君也是這個意思麼?你們兩個可說過?”
慎行搖頭道,“這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沒同她說過。”
吳氏暗呼了聲阿彌陀佛,虧得這小子心眼實,否則事兒可就難辦了。一面略帶慶幸道,“我勸你你趁早丟開手,也不是我喜歡春君這孩子,只可惜你姑父姑母去得早,又是那個緣故,雖說那孩子是可人疼的,我這裡也沒法,不單我,就是老太太也這麼想的,昨兒還張羅她的親事呢”
慎行吃驚道,“這可是真的?她還在孝裡怎麼就說起親事來了?”
吳氏道,“可不也是自己人,都說等得的,是你祖姨奶奶家的祿哥兒,才從江西採辦回來的,這會子先說定,趕明年再下聘。”
慎行壓根兒不信,只道,“祿哥兒是弟弟,上頭不是還有遙六叔麼,多早晚先倫著他了?又是個庶子,老太太斷不會答應的。”
吳氏拉著臉子道,“你以為呢春君到底家破人亡了,族裡也無人幫襯,能尋得這門親便不錯了,總好過嫁個鰥夫或與人做妾罷。”
慎行心裡一急,轉身道,“我問老太太去。”
吳氏忙喝站著,捶打了他兩下道,“你愈發的不成器了,也不顧體面,什麼樣的事你去問老太太?妹妹要嫁人你還攔著不成?我算白養了你二十年,你去罷,去了你往後也別來認我這個媽了。”
慎行垂手立在門邊沒了主意,只覺汗涔涔的人也恍惚了,如今老太太那條路也絕了,自己媽又是這模樣,他還有什麼說的,白廢了這十五年的心,落得這樣下場,想著竟要哭似的,吳氏看他那樣心腸一軟,好言好語道,“這樣罷,我明兒再去問老太太,若這事沒成,那我就求老太太,讓你把她收在房裡可好?”
慎行一聽脹紅了臉皮,咬牙切齒道,“媽這是要糟踐她還是要糟踐我?不能給她名分,我哪裡還有臉要她趁早別說,沒得叫我給人打嘴”說著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吳氏心疼得刀割一樣,又不好說誑他,只得由他去,招了丫頭進來,吩咐跟二爺的小廝緊著點子心看著,再別無他法。
第四十九章何以消永夜
毋望洗漱了躺下,六兒掌了燈移到床架子前,才要往外間睡去,毋望撐起身道,“今兒咱們兩個一頭睡罷,也好說會子話。”說著挪開些,讓了大半給她。
六兒喜道,“正是呢,我也有話要問你。”便上了踏板躺下,邊搖扇子邊道,“我才剛把那玦收在箱壟裡了,我且來問你,廟裡可有這樣的東西賣?就是住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