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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
毋望嚇了一跳,偷眼看自己身上,並沒有衣衫不整啊,他臉紅什麼,難道是為自己做過的缺德事後悔?說起那天的事
然後屋裡出現比較詭異的一幕,一男一女只顧比誰更像熟蝦,幾個丫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冬日靜好,沒人說話。
過了會兒毋望緩了過來,心想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便吩咐六兒上茶,請行二爺坐下,彆扭的扯起嘴裡道,“二哥哥今日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麼?”
四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慎行吸了口冷氣,不禁咳嗽起來,急忙端了茶喝了幾口才道,“我來給你道喜,姑父的案子發還大理寺重審,如今已有了結果。”
毋望的心幾乎跳出嗓子眼來,強按捺了道,“這樣快就審完了?怎麼樣?”
慎行道,“也不算快,皇上登基前兩年就著手調查當年的冤案了,昨兒算明面兒上有了交待,充公的房產田契仍舊歸還,只是對外沒法子翻案,畢竟這是高祖皇帝當年判的案子,不只咱們家,別家都是一樣的。”
只歸還田產,沒法子翻案,這是什麼邏輯?父親還是不能洗脫罪名,還是死得很冤枉,這和從前有什麼區別麼?毋望頹然靠在梳妝檯上,完全沒有半點喜悅,低聲道,“這麼說來聖旨也不頒麼?暗地裡領回了房地契就算完了?”
慎行悶悶地嗯了聲,看她玄然欲泣,想安慰,終究沒能說出口,只得蹙眉望著杯裡的茶葉在水中載浮載沉。
毋望很想放聲大哭,她的父母不明不白的斷送了性命,朝廷就是這樣處理的?田產是回來了,那她爹孃的命呢?也能發還麼?她哽著對慎行道,“二哥哥,我爹媽再不濟總算有個說法,二舅舅呢?當年的那些錦衣衛可判罪伏法?”
慎行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不自主的顫起來,俊秀的臉上滿是隱忍,隔了會兒才咬牙道,“我如今只是六品的小官,扳不倒錦衣衛,只好暫且忍著,等將來有了機會,總要叫他們血債血償的。”
毋望的心又揪作一團,二舅舅跟慎行真是很像,都是高高的個子,溫和善良的脾氣,那樣清風明月般的儒士,只為了想進獄中探望關押的外甥女,最後竟被活活打死了,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世道打死便打死了,連個交待都沒有,兇手們仍舊逍遙法外,過著依舊耀武揚威的生活,這位新上臺的皇帝和他祖父有什麼區別,昏君罷了
慎行看她面上悲苦,也不知怎麼安慰,只道,“你收拾一下,跟我去衙門將房地契先領回來罷,也好早作打算。回頭和太爺商量商量,莊子田地是自己打發人去料理,還是佃出去給那些農戶。我昨日使了人去看過,城外的二百畝稻田都由官府指派給里正打典,里正把地都佃出去了,每年只管給官府繳些銀子,如今咱們收回來了,怕那些農戶沒了進項,日子定會愈發艱難,倒不如還留給他們種,少了里正那一層盤剝,咱們把租子再放低些,那些農戶得著了利,看管田地也會更盡心了,妹妹以為呢?”
毋望抿嘴笑,看慎行眉含遠山,心想果然是書生,既仁義又縝密,佃戶們遇著他這樣心善的地主豈不高興死麼便道,“你且寬坐,容我換了衣裳就去。”
慎行站起來道,“我去回了太爺和老太太,過會子再來接你。”說完逃也似的出去了。
翠屏忍不住笑起來,“二爺聽說姑娘要換衣裳跑得倒快”
丹霞將毋望轉過去,拿桂花油抿了頭,仔細挽了個垂雲髻,又插了南珠的梳篦,收拾停當,翠屏取了素服給她換上,六兒往手爐裡添了兩塊新炭,邊往她手裡塞邊道,“天兒冷得這樣快,今年倒比往年更早一些。”
翠屏點頭道,“可不是,還有兩個月才過年,竟冷得這樣”說著撥出口熱氣來,“瞧,跟抽旱菸似的早上打水凍得手指頭疼,這天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夏天才過沒多久,熱得還沒回過味兒來,秋涼了只幾日,這一下子又凍掉了鼻子”
丹霞道,“少混說,你們是在這院子裡待久了,過起了神仙方外的生活,吃得飽,整日間無事可做,稍一冷就叫得這樣,豈知日子不是一天天過來的,你們去問問小娟和青桃,她們兩個掃地洗衣的,可是一日日漸冷的?”
幾人笑鬧了一陣,便聽慎行在院裡喊道,“妹妹可好了?”
六兒忙給她披上翠紋羽緞斗篷,送到門外,慎行領了往角門去,微回了頭,丹霞扶著她在後頭跟著,剎時覺得原本凜冽的寒風也不太刺骨了,牽不著她的手固然遺憾,可知道她在身後,一轉身就能見著的距離,似乎這樣就足夠了,又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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