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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遙道,“知道了,快睡罷,可是又冷了想鑽我的被窩?”
毋望心裡打了個突,暗道你存心硌應我呢便閉嘴不再吭氣兒了。路知遙笑了兩聲,聽窗外北風呼嘯,窗欞子上時時有人影晃過,不禁擔心他們會破門而入進來劫人,真要那樣只有博命了,捏了捏手裡的劍柄,索性靠牆坐起來,一時起得太猛了頭有些發暈,身上的燒是退了,不過渾身無力,真恨自己不中用他洩憤似的捶了一下牆,還擔心她病倒,自己反不如她,就著廊子下風燈的光看她,背身側著,呼吸輕輕淺淺,已然睡熟了。
他整整坐了一夜,一來怕朵顏三衛偷襲,二來腦子裡紛紛擾擾太多東西需要理一理,不知不覺已近四更,對面床鋪上的人一動,迷迷糊糊坐起來,揉著眼睛,聲音裡透出慵懶來,嘟噥道,“什麼時辰了,六叔?”
路知遙道,“四更了,收拾細軟準備上路罷。”
毋望一凜,摸了衣裳穿戴好,利索跟著他出了門,從樓上下去時冷戰連連,天井裡還有殘雪,今兒似乎更冷了些,路知遙解了水貂的圍脖給她戴上,自己繫緊了大氅的領圈,悶聲不吭直往櫃檯退房去了。
毋望咬了咬唇,那圍脖上還有他的溫度,她本想推辭,終究沒能說出口,只低頭跟在他身後。四更天還未亮,那掌櫃還是睡眼惺忪的,收了牌子吩咐夥計套車,路知遙拉了她的手快步往馬廄去,食槽裡的草料都是新添的,他暗道天助我也,乘夥計牽馬的當口手腕一轉,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指間的蒙汗藥彈進草料中,如此反覆幾次藥已投盡,兩人相視一笑,正待要上車,卻見那十幾個蒙古人迎面而來,眨眼間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那人手裡摩挲著鼻菸壺,淡淡笑道,“路兄這就要走麼?要走也不難,將春君姑娘留下”語畢探身直撲過來。
毋望危急中只覺後領一緊,硬生生被人從掌下拖了出去,路知遙橫劍擋在胸前,將她護在身後,沉臉道,“朵顏三衛名不虛傳,這麼快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據傲道,“在下大寧都指揮使蕭乾。”
路知遙暗歎不妙,推了毋望一把道,“騎了路輕快走。”語罷提劍疾步往前,直刺蕭乾面門,蕭乾一躍而起,自袖中遞出一劍,劍氣激盪,朝路知遙手中長劍直壓而下,兩劍相交一錯即分,路知遙往後退了兩步,劍鋒掃嚮往毋望跑去的蒙古人,只聽噗的一聲,那人手裡的彎刀不及揮出,腹下已被刺穿,身子一晃後轟然倒地,毋望猛往後退,心裡又急又恨,眼看著一群壯漢朝路知遙襲去,他雖身手極好,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又斬殺了幾個,漸漸體力有些不支,回頭瞠目喝道,“快走快走”
毋望躊躇之際,卻見他左胸被人揮刀砍中,也不知怎麼,他闊袖一翻,單手奪過彎刀,一使力便搡入對方腹中,抽刀而出,濺得臉上身上盡是血,一片詭異的紅。
店小二早已哀嚎著連滾帶爬逃走了,馬廄裡的蒙古馬一匹接一匹倒地,毋望只好朝馬車跑去,蕭乾冷漠的臉上現出兇戾之色,喝道,“你若敢跑便回來給他收屍罷”
毋望猶豫下站住腳,尖聲叫道,“放了他,我跟你回去”
話音才落,幾支箭自她身後呼嘯而來,堪堪貼著她雙臂射進人堆之中,她回頭看,馬上之人紫衣金冠,大袖在風中獵獵作響,展臂舒腰拉滿一弓,弓上搭著六支箭,手指一鬆,那六支箭分朝不同方向咻咻射出,只聽慘叫之聲四起,十幾個蒙古人只剩半數,他身後一眾黑衣人自馬上躍起,橫掃進人群之中助路知遙脫困,須臾之間手起刀落,朵顏三衛死傷慘重。
蕭乾見勢不妙召回殘存的幾人,凝眉冷道,“明月先生,別來無恙啊。”
第七十六章是君子還是小人
裴臻見心上人連招呼都未及同他打,便哭著朝癱倒在地的人跑去,頓時怒氣升騰甚感不悅。扔了手裡的弓箭,銀製的馬鞭攥得咯吱作響,重重哼了一聲,滿心的憤懣無處發洩,矛頭直指蕭乾,鐵青著麵皮道,“蕭指揮,你不在關外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跑到徽州來搗什麼亂?看看,傷著了路大人,還嚇壞了裴某的夫人。”
那蕭乾嘴皮子功夫雖不及他,卻也不差,睨斜了那裡哭得悽慘的女孩兒一眼,半帶嘲諷道,“這位是你的夫人?我還以為她是路大人的家眷呢。”
裴臻額角青經直跳,這人先是和素卿暗渡陳倉,如今又來毀春君清譽,當真可惡可鄙之極,不教訓他今兒飯也吃不下去便從馬背上躍下,往馬廄裡一看,忽然明媚地笑了笑,右手拿馬鞭一下一下敲擊著左手掌心,調侃道,“蕭指揮也有吃癟的時候?唉呀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