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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耳語幾句施施然去了。
那小廝領她到不遠的一處臨水而建的軒榭旁,躬身對毋望道,“姑娘在亭子裡稍待片刻,我家爺過會子就來。”
毋望應了,在圍欄旁坐下,暗道這路知遙也怪,什麼話偏在這地方說,這裡有山水復廊,景緻雖好,但這樣冷的天哪裡有心思賞景,亭子下的湖面都凍住了,冰層挺厚的樣子,這在南方倒不多見,不知道踩上去會不會裂開
胡思亂想著等了一會兒,還不見路知遙來,這時聽見覆廊那頭似有說話聲,心想難道是小廝領錯了地方?這麼等著不是辦法,還是去看看罷,若是府裡的下人,也好託他們傳個話,叫他有事便去裴府尋她,神神秘秘的約在此處不甚妥當,被人撞見了怕生誤會。
起身往前去,循走廊轉彎行至一個扇子亭,亭后辟有小院,她站住了腳猶豫,這九曲十八彎的,走下去也不知通往哪裡,別人家府上亂闖總不好,正想回身折返,卻聽得一個女子如泣如訴的嗚咽聲,似痛苦似難耐,說不盡的幽怨綿長。她愣了愣,莫非有人受傷了?左右看了找不著半個人影,要找人幫忙也不成,再細聽,聲音又沒了,她壯了壯膽踏進一步,繞過女牆往裡,藉著遠處風燈微弱的光,漸漸看清牆角有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赫然是一男一女,那女子喘氣吁吁衣襟大開,露出一大片肌膚來,分明正打得火熱,她看得腦中一激靈,剎時唬得魂飛魄散,當場怔在那裡。
那男子像是察覺了,猛地回頭,兩道劍刻的濃眉,鷹隼一樣冷冽的眼睛,只望一眼便叫人如墜冰窖,那殺氣騰騰的模樣竟比客棧裡遇見的蕭乾還令人不寒而慄,更可怕的是,這人戴著翼善冠,穿赤色袍,兩肩和背後繡著織金蟠龍,竟是一副郡王常服打扮。
“是誰?”那男子喝到,抽身放下衣襬,眯眼打量過來。
毋望此時當真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怪自己沒聽裴臻的話,暈頭暈腦撞上了這等髒事,晦氣晦氣腦子飛轉,這會子不跑還等人家追過來不成提了襦裙便跑,一面默唸阿彌陀佛,好歹別叫他看清她的樣子罷,否則她是沒臉在這府上待著了,回頭讓裴臻想法子送她先回去罷,了不得了不會被滅口罷?這是什麼王府,藏汙納垢的太不像話了
身後的男子直追到復廊上便站住了腳,那慌張的身影一晃便拐彎不見了。才剛她的大半張臉都掩藏在黑暗裡,看得不甚清楚,只瞧見一張巧奪天工的嘴那是怎樣的朱唇皓齒啊,果然叫人一見便難忘他又羞又惱,冷冷笑起來,,白看了好戲一跑了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不是王府的人,那定是今兒宴請的客人,倘或不見還則罷了,要是叫他逮著
“殿下,”適才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子早已穿戴整齊從小院裡出來,抖了抖馬面裙,又扶了扶頭上的黑紗尖棕帽,面無表情道,“我今日未到這漁隱園裡來過,殿下也不曾見過我,我一直在小廚房裡煎藥,可記住了?”
那男子臉上浮出淡淡的譏笑,揚揚下巴道,”大嫂子什麼話,我才從校場回來,何時到漁隱園裡來過你快些走罷,沒得把父王的藥煎糊了,這賢婦可就做不成了。”
那女子一哼,幽幽道,“你最好是收拾乾淨,省得大家麻煩。”
男子篤悠悠扣好了領上金扣,低垂著眼道,“我辦事何嘗要人吩咐?還不走,可是沒餵飽你?”他大笑起來,狹長的眸裡寒光點點,逼近她,伸手在她唇上摩挲,探了一指入她口中緩緩進出,沉聲道,“嫂子胃口夠大的,兩回還不夠,怪道我那不中用的大哥哥吃你不住”
那女子狼狽的打掉他的手,半帶春意的臉頹敗下來,狠狠瞪他一眼,故作鎮定的轉身,直往扇子亭那邊去了。
張信與二爺私交甚好,二爺既在張昺身上使不上力,倒不如轉而攻克張信。”裴臻揚眉淡笑,知道這事十有八九能成了,親自從茶壺籮內拎了暖壺出來,很有耐心的給正在糾結的慎行斟了茶,又道,“張信曾是燕王舊部,只是如今拿朝廷的俸祿,難免忘了舊主,二爺只要適時提點於他,看他的反應再作定奪。我聽說張信極孝順,對他言聽計從,二爺不是張夫人的乾兒子麼?或者可從其母入手,這樣會更穩妥些。”
慎行終於對這位謀士大大的刮目相看了,似乎世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斟酌再三,退無可退,只得咬牙下了狠心,目光森森的盯著裴臻道,“若我歸降,燕王可否保我全家平安?”
裴臻看了毋望一眼,她眸中有殷切之色,胸口略一窒,頷首道,“他若不能我也不依。”
慎行帶了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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