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1/3 頁)
笑道,“這下子好多了,像個女孩兒家了。”頓了頓,似乎掙扎了片刻,最後頹然道,“我才說了要帶你逛去的,不知怎麼乏得很,容我歇會子再去好麼?”
毋望絞著帕子,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日夜兼程的趕來,未及休息又同蕭乾交了手,太過勞累自然是要引發舊傷的,身子不好便不好了,怕她擔心還要瞞她,倒叫她愈發的心疼;便道,“你冷麼?怎麼擺這些個燻爐?”
裴臻怔了怔,倒不是冷,只是吸進冷氣便忍不住要咳嗽,暖和了就好些,才要說是,卻見她眼眶似泛了紅,緩緩道,“你休瞞我,濮陽大人同我說了,你舊傷發作了,這會子正疼呢。”
裴臻哂笑著,既拆了謊也沒什麼可裝的了,軟軟倒回褥子裡,哀哀切切呻吟了兩聲,“託了紀素卿的福,如今我又多了項本事,預測雨雪一點不差,看著罷,今兒入夜定是要下雪的。”
毋望語塞,這人真是,疼的這樣還有力氣打趣兒她走過去,攤開棉被給他搭上,溫聲細語道,“可有什麼藥吃麼?我打發你吃了藥再睡罷。”
裴臻抓了她的纖纖玉手,有氣無力道,“才剛吃過了,歇會子就好了,你別忙,坐著陪陪我。”撫胸咳了幾聲,半睜著眼打量她,奇道,“你在給誰戴孝?”
毋望道,“我爹媽遷了墳,早年並未給他們守孝,到了應天后就補上了,本來是要三年的,後來外祖母怕耽誤我,就改成一年了,再有半年孝期就滿了。”
裴臻道,“我不知道你在孝裡,叫他們下了婚書,早知該先換庚貼才是。”
毋望道,“如今還說這些做什麼,我知道你也是沒法子。等到了北平我再脫孝罷,路上容我再戴幾日。”
裴臻搖了頭道,“到了北平也不必脫。”
毋望有些為難,到了人家家裡怎麼好帶著孝呢,不是觸他的黴頭麼。裴臻知道她顧忌什麼,怏怏道,“你還沒過門,不拘這些,家裡也沒有長輩住著,還怕誰看不慣麼,我又不是個不通的人只盼我哪天要是死了,你也能為我戴上四十九天孝,我也就知足了。”
毋望扭身道,“誰要給你戴孝,你若是一聲不吭的死了,我便是追到閻王殿也要問個明白的。”
裴臻微訝,旋即笑道,“傻丫頭”將她的手拿著細細把玩,眉心籠上了淡淡的哀愁,囈道,“才離開朵邑時我只當今生抓你不住了,沒想到還有今日真好。”
她低頭思忖,自己也沒有想到啊,頭回見他,他背個藥箱,跟在齊嬸子身後,溫文爾雅的像個小郎中,那時她只顧羞憤,連他長得什麼都沒細看,誰知自己這輩子就被絆住了呢。
裴臻抿嘴歇了陣子,又伸手撫她的眉眼,心下感慨,每一處都那麼美,自己竟是揀了個大寶貝,想著便促狹道,“在下對姑娘一見鍾情,不知姑娘可同在下一樣?”
毋望聞言臊得無地自容,抽了手嗔道,“不許說”
“做什麼不說?”復拉了她伏在自己胸口道,“我還當你會嫁給什麼章家哥哥呢,沒想到你願意等我,到底為什麼願意等我?說了叫我歡喜歡喜罷。”
毋望想了想,慢慢道,“因為你長得好看。”
裴臻頓時黑了臉,拔高了嗓子道,“只是因為這個?”一下子用力過猛又大咳起來,直咳得眼淚汪汪,皺眉調息了半天才緩過來,邊喘邊道,“我只這一張臉能入你法眼?真真悲哀”
毋望忙給他順氣兒,暗道哪裡只這一張臉呢,囫圇整個兒處處都是好的,可是叫她怎麼說出口,她又不像他,長著一張二皮臉,明知她臊還問,可惡至極的奏性
裴臻仍舊不依不饒,使出了絕對的韌性,把她扭得麻花似的,“你說你說”
毋望立刻舉雙手投降,這是什麼臭毛病,就喜歡聽膩歪的話,便順風順水道,“我對公子也是一見鍾情的,這下總好了罷,快些睡罷。”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慢慢滑進被窩裡,突然嘶的吸口冷氣,毋望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他嘀咕道,“怎麼沒備個湯婆子,怪冷的,這幫吃乾飯的”躺好後又道,“你回房歇著罷,我躺一個時辰再起來。”
毋望斂衽站起來,又彎腰給他蓋實腳上的被子,哄道,“快睡罷,我走了。”
他閉上眼,輕蹙著眉,極不安穩的樣子,毋望深望了一眼,轉身正要出門,他又支起身子急道,“我起來了就去尋你,你別到外頭去,知道麼?”
毋望啞然失笑,真該叫他的手下們來瞧瞧他們主子的傻樣,明月先生就是這般黏人的。想歸想,心裡到底還是甜甜的,便歪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