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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言沒有接他的話,只看了他一眼便繼續說了下去:“但是突然有一天,她跟我的聯絡就徹底斷了。我剛開始也沒在意,以為她是高考結束了,跑去旅遊放鬆心情,也就沒時間上網了,直到有一天我從國內的同學那裡得知,任憲平出軌,妻子縱火想燒死小三不成,反倒把自己女兒困在了火海里。這件事之所以我國內的同學能收到風聲,是因為任憲平找的小三也是我們那一屆的同學。”
再看時鐘,只見他臉上一片空白,眼中卻已經漸漸升起了滿滿的痛楚。
可就算時鐘如今再感同身受,也比不上當時親眼看到的、或親身體會到的——
盛嘉言嘆口氣:“我當時趕回國,是親眼看到任司徒在醫院的無菌病房裡如何痛的死去活來。傷口增生,她每天都得清創,那種痛苦,你是想象不到的。美好的假期,大學的開學,青春洋溢的大學生活這些,她都沒有擁有過。她因為自己父母的過錯,錯過了那麼多美好的事情,在最美好的年紀裡,所能經歷的只有痛苦。你為什麼還要奢求她至今還和當年你認識她的時候一樣,白開水似的一眼望的到底?”
“”
“所以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她,你又憑什麼希望她能瞭解你的需要?能信任你?”
“”
“還有,你知道他為什麼廚藝不好嗎?”
“因為她對明火有陰影,剛開始的時候是一開爐灶她就會陷入崩潰邊緣。那都是我親眼看到才得知的,可她又好面子,不跟別人講,自己沒法開灶做飯就天天吃外賣。直到後來尋尋來了家裡,市面上也出了闇火的爐子,她才開始學做飯。可那時候她已經開始工作了,一邊工作一邊又要照顧尋尋,廚藝太差,她只能依靠外賣。今天她給你做的那幾道菜,你是不是很不屑一顧?所以還倒掉了。換做是我,我就不會,因為我知道這簡單的幾道菜對她來說,是她克服了多大的心理障礙才擁有的成果。而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
“而且她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是從認識你之後才開始的。她被她爸爸背叛,差點被她媽媽燒死,你覺得她還敢信任人嗎?但是她回國之後,很努力的想改掉她這一點,努力的去相信別人,最初尋尋跟她住到一塊之後,她找了保姆來照顧尋尋的,可沒多久她就發現,那保姆心理有點問題,會時不時地偷偷拿尋尋出氣,那之後,她好像真的沒有再相信過任何人,也沒交過任何朋友,除了我、孫瑤、還有莫一鳴,她的世界裡就在沒有別人了。而你貿然的闖入她的世界,現在又貿然的離開,你這樣做到底算什麼?”
“”
☆、第55章
貿然闖入她的世界;現在又貿然離開是啊;他這樣做到底算什麼?
“說完了麼?”時鐘冷冷地打斷盛嘉言。
原本感同身受般的痛楚神情突然變成了略帶不耐的模樣,盛嘉言有些看不懂了,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這個男人還是強迫他自己無動於衷的話,盛嘉言其實也沒有更多能說的了。
“最後一句;”“也許在所有人眼裡;包括在你眼裡;她都配不上你的那麼多年的等待;但在我眼裡,是你配不上她。”
時鐘靜靜地等他說完最後一句之後,驀地就跨下了高腳椅;徑直就朝門邊跑去——
盛嘉言終於意識到這男人之前為什麼會冷冷地打斷他了;原來是如此急切地想去找任司徒?
意識到這一點,盛嘉言的心裡終於有著一星半點的欣慰,但很快那點欣慰就被突然冒出的酸澀情緒沖刷得一乾二淨。其實盛嘉言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他把任司徒的這些秘密告訴時鐘,就等於在自己和任司徒的關係上親手劃上了一個句號。
他本不願這麼做的,或者說他本來應該很樂意看到任司徒從這段戀愛關係裡徹底走出來的,可就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前,盛嘉言和她一起離開時鐘的公寓樓後,盛嘉言坐在自己的車上,看見她站在她的車旁,靜靜地矗立,靜靜地回望身後的公寓樓,最後那樣不捨地丟掉那張類似卡片的東西。
盛嘉言當時和她之間的距離不算近,雖然看不清她丟掉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但他不用猜都知道,那東西和時鐘有關;而即使隔著這麼一段距離,盛嘉言仍舊感受到了她身上流露出的悲傷。
那是她徹底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時,所流露出的特有表情,上一次看到她這番模樣,還是在遙遠的當年,她坐在法院外的臺階上,因為進不了庭審現場,就只能在外頭,迎著當空的烈日毫無止境地等待,當時盛嘉言找到她時,她還穿著病號服——從醫院裡偷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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