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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簡問許士卿道:“目前看來,兇手身材不高,而且可能有潔癖,你覺得呢?”
許士卿站起來,拍了拍帶著鹿皮手套的手,道:“驗屍是我的是,破案是你的事,不要問我,我只管死人來著。”說完越過溫簡,到前面去找屍體去了。
許士卿脾氣古怪,溫簡自是知道,也不以為意的跟了上去。
許士卿的身後跟著的捕快會把他說的每句話都記錄在案,現場也有不少捕快正在詳細的記錄沒一具屍體的方位、傷口、衣著等等,這些屍體不能一直襬放在露天,所以他們現在的錄案就尤其重要。
寨子周圍遍佈的屍體有十二具,裡面的當然更多,而且兇手所用的兇器也變了,他改用長劍。
“從下手的高度和切面看,兇手和之前的應該是同一個人,當他改用長劍之後,就棄用短刃了,所以外面的人的傷口和裡面的人不一樣,而且他用的長劍很普通,幾乎遍地都是,似乎根本就是隨便從某一名山賊手中奪取的。”許士卿頗有興趣的道:“這麼多人都死於一個人之手,這個人手不酸嗎,別說連殺一百個人了,就是連砍一百個蘿蔔很累人呀。”
殺人=砍蘿蔔?不得不說,這許世卿的思維模式也挺有趣味。
寨子裡面的屍體死狀各異,基本上有幾處是以某個中心散開,可見當時兇手必然是陷入了山賊的包圍之中,他以一敵十餘人仍然立於不敗之地,關鍵是他很快,非常快,有一具斷頭的屍體,竟然頭身相隔足足七八步。
許士卿對著無頭屍體興奮道:“好快的身手,你看!你快看!這個腦袋落在了一叢草裡,且只有一面有些許泥印,可見沒有滾動,可是從這個距離上看,除開腦袋飛落時候的距離,這個人死之前起碼多走了三四步!”
許士卿彷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居然興奮的叫了起來:“好多年沒有遇見這麼快的身手了,啊!你再看這一具!”
許士卿放開了之前的無頭屍體,激動的跑到另外一具旁邊蹲下,一通亂摸,然後抬頭眨巴著眼睛問溫簡:“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你猜猜他是怎麼死的!”
“”溫簡無語的盯著他。
許世卿咧嘴笑著,用手扒開死者的嘴巴,得意的道:“兇手是趁這個人張嘴的時候,一劍刺進去,刺傷了他的臟腑,我剛剛摸了一摸,這人別看外面好好的,裡頭被劍攪得稀巴爛了,哈哈哈,兇手真乃妙人也,你仔細看看,這屍體嘴角還有一點小割傷呢,要是沒有弄傷嘴,就更完美了!”
“”溫簡裝作沒有看見周圍捕快們投來莫名的眼神,乾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兇手輕功真好。”
“你也發現了吧,他是一躍而起,從高處垂直而下,方能趁對方張嘴之際把劍筆直插入臟腑,沒有絕佳的輕功絕無法做得這般精巧。”
“不是,而是我們剛剛一路進寨,都沒有發現兇手的腳印。”
許士卿只對死人感興趣,擺了擺手,道:“溫五,你這回可遇上棘手貨了,行兇者必定只是一人,而且這人的武功怕是與你不相仲伯,可是手段在你之上,這一回他殺的是山賊,且希望他不要對普通人下手,不然嘖嘖,那將會十分的令人髮指。”
他說的兇手與溫簡的武功不相伯仲,其實是給溫簡留了幾分面子,這人的身手絕對在溫簡之上,溫簡是“神捕世家”的人,他的武功可以說已經算得上一流高手了,在這些年的追緝生涯中,極少遇到敵手,可是兇手竟然比他的武功還高,從某方面來說,這也縮小了很大一部分範圍。
溫簡環顧四周,在他的眼裡,彷彿許世卿消失了,忙忙碌碌取證的捕快們也消失了,時光回到了那一日的夜晚,他面前浮現了那一幕幕的片段。
月黑星稀,兇手從山寨正門直入,數次遇到包圍,每一次都以雷霆之勢攻破了包圍。
溫簡一步一步的走過,每走一步彷彿都與那一刻的殘影擦肩而過。
山賊們從一開始的奮力搏殺,到無力的哀鴻遍野,到最後的絕望奔逃,那不是一場爭鬥,而是一場屠殺到底,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固然這些山賊死有餘辜,可是當夜,這裡已然成了煉獄的刑場 ,委實太過殘忍可怖。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仇殺?
在耳邊隱約迴盪的那些人臨死的慘叫哀嚎聲中,溫簡走到最後一步,他的腳下有一具五花大綁的屍體,這個屍體以跪姿而亡,上半身□,後背橫七豎八被割爛了。
之前的屍體幾乎都是簡單直接的被殺,而這具與眾不同,溫簡先是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