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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淚如雨,不能自持。
外面的阮紅嬌見他在磕頭,也就陪著跪了下來,只是她心思靈活,早看出來這一對母子其實互相惦念,於是想了想,突然就大聲叫了出來——
“哎!五哥,你頭流血了呀——”
她這一句話,真好戳中了淨安師太心裡最軟的地方,只當是自己的傻兒子真的磕破了頭,連忙起身從佛堂裡衝了出來。
這下,時隔五六年,這對母子終於相見了;
☆、第四十八章
門裡衝出一位緇衣女尼;大約四十多歲,閤中身材;雖然已受剃度;頭上戴著青帽;但輪廓分明,五官仍是清麗;膚色白若凝脂;自有一股不俗的氣度,想必年輕時必然是十分出眾的;此女大約便是溫簡的母親淨安師太了。
淨安師太踏出了門便愣住了;一來是曾下定了決心不再見兒子的,這會兒一時衝動就衝出來了,頗為懊惱;二來是時隔五年;兒子的模樣略有改變,比印象中的黑了又瘦了,這一身風塵僕僕,看得著實令她心疼;三來是剛剛明明聽到說他磕破了頭,這會兒見他額上泛青沾有塵土,卻不見血色,就知道是有人糊弄了自己。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淨安師太站在門下不知該是進是退,然好容易讓她出來,溫簡又怎麼會肯讓她掉頭走掉呢,於是從門外的石階之下,一路跪行,艱難的爬上階梯,跪倒了他母親的腳下,匍匐在地。
淨安師太望著腳下的兒子,已是揮淚如雨,泣不成聲,她緩緩抽了幾口氣,抹了眼淚,就開始責備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樣不*惜自己,究竟是傷你還是在傷我。”
原來為了以示虔誠,方才溫簡重重磕在地上的時候撤去了內力,額頭上雖不至於破皮流血,可是額上的淤青是跑不掉的,他仰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來來回回也只有一句:“兒子知錯,望母親大人息怒。”
這時住持師太從裡面也出來了,見這一母一子相見也替他們高興,便說道:“溫施主,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明明知道淨安師太不忍見你不*惜自己,還跪在冰冷的地上做什麼,還不扶著淨安師太進去?有話也好在屋子裡說,站在外面像什麼樣子。”
得了這句話,溫簡連忙望向淨安師太,見她猶豫再三最終點了頭,他才站了起來攙扶在她身邊,淨安師太正要轉身進去,溫簡突然想起還一直跪在石階下的阮紅嬌,垂首道了一句:“母親,石階下面的便是兒子的未婚妻”
雖說母子相見分外激動,可淨安師太早就看見了這個女子也猜到了她的身份了,只不過她方才將自己哄了出來,令她不快意,這才故意忽略了她,此時聽到兒子這樣說便淡淡道:“石階下的女子,貧尼與你非情非故,倒是不敢受此大禮,還請起身吧。”
雖然語調平緩,可是話裡的意思未免疏遠,是了,那是人家的娘又不是她的娘,她再跪也好沒意思,阮紅嬌便只好起來,又再看了溫簡一眼,溫簡目含感激的對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介意,她也輕輕點頭表示她明白。
兩個人的小舉動看在淨安師太的眼裡,淨安師太垂了垂眼,而後轉身進了屋子,溫簡便跟著進去了。
阮紅嬌站在階下,住持師太走了過來對她安慰道:“淨安他們母子多年未見,難免有些體己話要說,你別介意,不如跟貧尼一起走走,貧尼將你送回去休息休息,有事再派個小僧尼支會你,就不要等他們娘倆了。”
住持師太一番好心,阮紅嬌無不從命,跟著住持師太一起出去了。
佛堂裡只餘下了母子二人,淨安師太坐在凳上,溫簡半跪在地,母親捧著兒子的臉,忍不住又是一陣啼哭。
溫簡心裡難受又高興,對母親更是百般勸慰,不多時淨安師太將他拉到了旁邊的凳上坐著,就開始敘話起來。
溫簡將這五年來的總總有條不紊的慢慢道來,淨安師太細細聽著,又問了好些人好些事,獨獨不問丈夫。她獨不問,正說明心裡仍是在意,只是拉不下臉來,於是溫簡就自發自動的將父親的情況說了起來,說這些年,其父溫正川留在西閔三地,統領抓捕刑獄臺,因公緣故四處奔波,甚少回京,只在年前得見一面,身體尚好,只是兩鬢已經微微有些泛白云云。
聽到這些淨安師太未免心裡有些發酸,知道那人還好就好,多的她也不想在聽,於是又問了一些瑣事,溫簡一一答了。
分隔五六年,自有說不完的體己話,一晃眼的功夫,已經從日中到了日落,到了快用晚膳的時候了。
淨安師太自然吩咐小僧尼將晚膳擺在房裡,她們母子倆好一道用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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